第 91 章(1 / 2)

國色生輝 八月薇妮 10548 字 8個月前

榮王殿下麼麼噠:是我的人都要正版訂閱哦~阿沅給她問的發怔,低頭看著衣裳想了會兒:“是從袖子裡,怎麼了?”

舒闌珊愣了片刻,噗嗤一下笑了出來。

阿沅忙問:“到底怎麼了?”

“沒什麼,”舒闌珊重新又靠回了浴桶裡:“是我杞人憂天了。”

阿沅看看那鎏金盒子,又看看舒闌珊:“糊裡糊塗的,怎麼人家給了你這東西都不記得了麼?”

舒闌珊籲了口氣:“是啊,最近我的記性是越來越不好了。”

阿沅也笑了:“我給你按一按頭吧。”將衣裳搭好,阿沅走到闌珊身後,給她把頭發攏起,輕輕地在太陽穴上按揉了半晌,又去揉肩。

舒闌珊給她揉的很是舒泰,可又怕她手累:“我好了,你歇會兒吧。”

阿沅溫聲道:“我又不累。倒是你,以後還是彆乾那些總往外地跑的差事,叫人懸心呢,尤其是這次,叫人摸不著頭腦,王捕頭都特意跑來問了兩次。”

舒闌珊有些意外:“王鵬來過嗎?”

“是啊,這王捕頭看著大大咧咧,倒也是心細的,見家裡水缺了,還特意叫人挑了兩擔過來,柴也備上了一些。”

“看不出,王鵬竟是個會居家過日子的好男人。”

“王捕頭的確是仗義,對了,今兒他給了銀子就這麼收了?”

“收著吧,”舒闌珊想了想,“他是真心要給的,不是那種虛情假意之人,硬是跟他推辭他反而會不高興。何況咱們還有言哥兒呢,言哥兒漸漸大了,得再找個好大夫給他看看。”

阿沅聽到這個,臉色有些黯然。

言哥兒已經四歲半了,卻還不會開口說話。之前也找過幾個大夫,吃過些藥,用過針灸的法子等,卻都無效。

舒闌珊察覺阿沅沉默,回頭看了看她,將她的手握了握:“彆擔心,有的小孩子就是開口晚,而且你沒聽街坊們說嘛,說話晚的孩子聰明。”

阿沅才一笑:“知道。水是不是涼了,也不要泡了,時間太長你又要頭暈。”

擦乾了身體,又叫阿沅幫著把身上傷處也都塗了藥膏,那藥膏果然不錯,塗上後一陣清涼,痛都減少了大半。

阿沅叫她坐著歇息,自己去廚下收拾東西吃。言哥兒趁機跑進來,靠在舒闌珊身邊坐了。

看著小孩子,舒闌珊想起自己半路上吃過的虧,要不是那兩個天殺的刺客,這會兒她也算是“滿載而歸”了,可是她好不容易扛到半路的肉給那兩個家夥一陣抖落,加上後麵的情形又複雜,總不能當著趙世禛的麵兒她再去地上把東西都撿回來……

還有那隻本該給言哥兒的小驢子,也給她借花獻佛給了西窗了。

撫著言哥兒的發頂,舒闌珊道:“這次出去的太匆忙了,沒有給言哥兒帶禮物,等改天再給你補上。”

言哥兒仰著頭,圓溜溜的眼睛卻一眼不眨地,然後他指了指舒闌珊,又指了指自己心口。

阿沅過來探了一眼,見狀說:“你要帶什麼給他?對言哥兒來說自然是你安安生生回來了最好。”

舒闌珊這才知道言哥兒的心意,將小孩子擁入懷中抱了抱。

阿沅剁了些薑絲,配著菠菜,雞蛋做了一鍋湯麵,熱氣騰騰,香氣撲鼻。

舒闌珊本不喜歡吃薑,隻是阿沅是想讓她驅寒的,隻好稀裡糊塗地蒙頭吃了一碗,果然身上有些汗意,頗為爽快。

吃了飯後,舒闌珊道:“下午我去衙門點個卯,順路送言哥兒去學堂,休班後還要去晏老那邊走一趟,興許會回來的稍晚些。”

阿沅聽了忙拿出些錢。

“我要這個乾什麼?”舒闌珊詫異。

“你哪次去晏老那邊不買點東西的?難道又要去賒賬?”阿沅笑:“是不是糊塗了?”

舒闌珊在她的手上輕輕地拍了拍:“果然我糊塗了,多虧了賢妻。”

阿沅一愣,低頭有點害羞地笑了,言哥兒在旁邊看看兩個人,也跟著嘿嘿地笑了起來。

闌珊帶了言哥兒出門,一路上遇到的人都紛紛地跟她打招呼,將言哥兒送到學堂,才又轉到縣衙。

裡頭縣太爺聽說她到了,急忙叫傳進來。

當初舒闌珊初來乍到,晏老向著林知縣舉薦,知縣見她年紀不大,長相又太俊秀,隻以為是個無能充數的,還有些不以為然。

雖然留了舒闌珊,卻不過是給晏老麵子而已。

但闌珊人物斯文俊秀,又聰慧和氣,上下都極為喜歡,自己看著也還順眼,所以倒罷了。

沒想到她竟真有幾分能耐,把河道監理的妥妥帖帖,這次上遊泄洪,也是闌珊料得先機才避免了人員傷亡,想到淳縣跟臨縣兩個倒黴的縣官,林知縣很是慶幸,暗中多燒了好幾次香。

一看到舒闌珊入內,林知縣便熱情招呼:“舒監造,快坐。”

婢女奉了茶上來,舒闌珊簡略說起淳縣一行,隻說已經完事兒。

知縣連連點頭,說道:“舒監造平安歸來就成,本縣也放了心。對了,帶你去的那位,不知何在?”

舒闌珊道:“那位貴人多半已經離開了。”

林知縣恨不得拍手稱讚:“如此甚好,如此就好了。”他安心地眯起眼睛喝了口茶:“你可知道那位是何人?”

舒闌珊搖頭:“他並未說明身份,是以小人不知。”

“你當然不知,說出來怕嚇壞了你,”林知縣故意頓了頓,才說道:“本縣告訴你也無妨,你猜是什麼貴人?那可是京城內的榮王殿下!”

舒闌珊露出吃驚的表情,雖略顯浮誇,卻正合林知縣的心意。

“是榮王殿下?”

“正是這位殿下,”林知縣意味深長的感慨,“咱們這種小地方哪裡容得下如此尊貴的鳳子龍孫,若是伺候不當或者做錯了什麼事兒,那可是掉腦袋的,就像是淳縣臨縣裡那些人,之前何等的自在張揚,這次撞在他的手上,還不是都做了孤魂野鬼?”

舒闌珊本以為他說的是黃琳:“您說的是……”

“你還不知道?”林知縣一愣,“之前不是將監理河道的一乾人等都拿在牢中麼?聽說今兒早上都已經砍了頭了,還是在河堤上砍了的,為的就是以儆效尤……聽說那血都流到河裡去了,染紅了一大片……”

舒闌珊本是坐在椅子上,此刻卻忽然天暈地旋。

這個結局本來她也曾有所預料,隻是想不到竟然來的這樣快。

趙世禛真是……太雷厲風行不容分說了。

林知縣顯然也有些不寒而栗:“所以我說這尊神還是快些去了的好。”

後來知縣又特彆嘉許了舒闌珊幾句,什麼“棟梁之才”什麼“前途無量”的,舒闌珊有些聽不真切了,隻恍恍惚惚地離開了縣府後衙。

她走出縣衙門口,想到之前在淳縣探監的時候安撫常先生等的話,以及眾人看著自己那種殷切盼望的眼神,一陣刺心。

雖然早在察覺了趙世禛用意的時候就知道求情是不可能的、而且不管是否有人毀堤,在堤壩營造上弄虛作假本已經是不可饒恕的死罪了,可是……

她仍是有些難過,畢竟是她曾熟識的一些人啊。

心神恍惚的錯過了路口,一陣冷風吹過,臉上有些涼浸浸的,原來竟是飄了幾點細雨。

舒闌珊回過神來,忙又倒回去,在孫四娘的店裡買了一壇甘泉酒,又在素鹵鋪裡買了一包素豆乾兩個餅子,路過糖果鋪子的時候買了包桂花糖,這才提著往舊溪草堂的方向走去。

幸而秋雨綿綿,不算很大,撲麵隻覺著濕潤而已,闌珊一路上緩步而行,遙遙地看著舊溪河畔草樹中若隱若現的幾間茅屋,心情才更平複了些。

隔著草堂入口還有一段距離,就有一白一黃兩隻狗子搖頭擺尾地迎了出來,大概是嗅到了舒闌珊手中提著的豆乾的味道,狗子們眯著眼睛,圍著舒闌珊尾巴搖的更歡了。

“阿白阿黃,老師在家嗎?”闌珊把豆乾跟酒合在一手上提著,從左手袖子裡掏出兩個餅子,分給兩隻小狗。

狗子們汪汪叫了兩聲,也不知是不是回答,又忙著埋頭吃餅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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