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公子還在看戲呢,沒想到這火燒到自己,斂目拱手,“謝某榮幸,請。”
馮義見對方沒有兵器,也把自己的刀遞給身後人,赤手空拳和紅衣公子交起手來,越交手越心驚,他大意了,十來個回合,馮義退開,“我認輸。”這公子明顯沒有用儘全力,再拖下去也是枉然,不如給自己留些體麵。
“承讓。”紅衣公子折扇一展,燦然一笑,陽光下少年風姿卓然,自成一景,馮義看看紅衣少年又看看李月凝,心下喟歎。
“李娘子,在下技不如人,隻能抱憾而歸,預祝娘子一路順暢,得望所歸。”
李月凝站起身叉手還禮,這一刻她明白這威遠鏢局跟她爹真是舊識,“借您吉言,有勞您費心跑這一趟了。”
馮義帶著人走了。
牙行管事已經在旁邊看了良久,此時上前道“李娘子,我看彆比了,這一路就讓他們一起護送你吧,雖說雲少俠武藝高強,可人多一起上路更為穩妥不是。”
他看出來了,這一堆人裡,雲卓肯定是最厲害的,可是路途遙遠,一個人護送總有疏漏的時候,多個人多雙眼睛不是。
李月凝看向紅衣公子身後的小廝,“你們也會武?”
“青衣”
“緋衣”
“見過李娘子,我們都略懂拳腳。”
李月凝沒聽清他們後麵的話,聽到他們的名字,腦海裡突然想到原身前世夫家庶弟身邊有個小廝就叫青衣,之所以記得,是因為揭露謝湛的那封信就是他送的。
"謝撿,謝拾,撿就是拾,拾就是撿,是他!‘
李月凝好不走心的化名啊。
“如此,兩日後啟程,各位可有異議?”
雲卓,謝拾,“無。”
牙行管事拿出提前準備好的契約,三方簽了名字,摁了手印。
李月凝付了定錢銀子,又約定出發時辰,就下了逐客令,“家裡沒有男主人,不方便待客,多有怠慢,慢走不送。”
謝拾走在後麵回頭看了一眼,透過冪籬縫隙對上一雙清亮如水的杏眸,他微微頷首。
李月凝則在想,原身前世根本沒有這回事啊,到底是哪裡出了偏差?
“李娘子?”
牙行管事輕喚了兩聲,“李娘子,這是賣宅子的銀兩,出手的急,隻有兩千兩。”
李月凝也知道緊急出售肯定會大打折扣,沒想到比預期的多,“多謝管事。”她從袖子裡拿出房契還有一張50兩的銀票遞過去,“我知此事管事出了大力氣,這銀子就請管事喝茶吃點,還請管事跟東家說一句,寬限我兩日,把宅子騰出來。”
“哎,旦不得李娘子一句謝,李鏢頭這些年沒少照顧我們牙行的生意,如今能幫上忙再好不過。”
“我爹他常去牙行?”李月凝狀似不經意的問。
牙行管事以為她想到她爹難過,便多說了幾句,走時還安慰道;“人死不能複生,李娘子珍重。”
等人走遠,李月凝才摘下冪籬。
李奎達置辦產業很有可能是給原身當嫁妝的,原身已經15歲,沒意外的話等他回來就會帶著原身去金陵履行婚事。
金盆洗手後,順利的話明年就能含飴弄孫,可惜還未交到原身手裡人就去了,連他自己也沒想過會是這樣的結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