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化掉了……”小弋陽有些失落。辛夷捧起他的手,笑容溫和。
“小陽,你知道是花是因為什麼化了嗎?”
“因、因為……”
“因為你太沒用了啊。”辛夷細細為他理好發絲,“雪花在你手中凋謝,真正的花也會,這些都是因為你的無能,知道嗎?”
“你不能自己做主任何事,知道嗎?”
小弋陽乖乖的點頭,“那……下回我叫姨姨和爹爹來捏花花,我不捏了。”
“小陽真乖。”辛夷依舊笑的溫柔,旁觀的幾人卻心思各異。
“不是……這是教育小孩子的話?”餘鏡台看起來快要昏厥了,“這是PUA吧,是吧是吧!”
黎螢的臉色看上去一言難儘:“中原的教導都這麼……謙虛麼,我這個年紀讓我的蠱吃了祭司爺爺養了好久的散蠱,他還誇我精力充沛,天賦異稟呢。”
枕蘇麵色凝重,她也沒想到辛夷作為秦弋陽的親人竟然這樣教導她的外甥:“秦弋陽對她並不排斥,甚至很依賴辛夷。若是從小到大都被灌輸這種想法,怪不得……”
怪不得從相遇開始,就一直或多或少的貶低自己,怪不得認為自己是最好的活體靶子,這分明是打從心底認為自己一無是處,把自己當做首要的犧牲品。
“她為什麼這麼做?”淩清秋目送兩人消失在縵回的走廊上,“他們兩個不是親人麼?”
“就是啊,什麼年代了,打壓式教育早行不通了好吧!”餘鏡台又在嚷嚷著,蹲在角落畫圈圈,看起來馬上就要變成一株陰暗生長的蘑菇。
枕蘇蹙眉,感覺事情越來越亂。她剛要囑咐幾人在新的幻境裡不要亂走,麵前的景象卻又扭曲變幻起來,幾人再次被不知名的吸力納入。待他們又一次腳踏實地後,餘鏡台已經佛了。
“這轉場轉的我想吐了。”餘鏡台揉揉耳朵開始吐槽,他實在站得累了,乾脆席地而坐。
“這幻境一重接著一重,卻並無敵意,倒像是走馬燈一般的記憶回放。”枕蘇垂眸思索幾分,又側過身來朝淩清秋耳語幾分。這次的情景是書房。
辛夷依舊一身白衣,身體看起來過於纖瘦,像是春末即將凋零的玉蘭。
她正手把手的教小秦弋陽練字。小孩子的手腕沒力氣,字寫的歪歪扭扭,辛夷也不著急,耐心的調整小少爺的握筆姿勢,偶爾指出小少爺的幾個筆畫上的錯誤。黃昏時分,柔和的陽光照進窗棱,給二人披上一層淺淺的光暈,寧靜而溫馨。
“這個辛夷好生奇怪。”黎螢盤腿坐下,雙手撐著下巴,“明明對秦弋陽很好,為什麼要說那種討人厭的話呢?”
“人心二字,最是不可探究。”枕蘇看著眼前二人其樂融融的樣子,拽了拽淩清秋的衣袖,示意他上前。
淩清秋看了一眼被拽的袖子,沒說什麼,而是徑直走到辛夷跟前,左手抬起去碰她腕間的玉鐲。同時,在黎螢和餘鏡台不解的眼神中,枕蘇抓住淩清秋的右手腕,又一次感受到了熟悉的眩暈。
這次她倒是清醒地來到了另一重幻境,幻境主體也是書房。一回生二回熟,枕蘇乾脆取了留影珠,準備錄下來給小夥伴們看。
所處還是熟悉的書房,陌生的是一白衣女子輕倚著座椅靠背上,身姿窈窕,發絲如瀑。
“姐姐你看!”辛夷穿著一身乾練的黑色褲裝從門外進入,神色飛揚地打開一個木盒。
木盒中是一對玉鐲,上麵刻著盛放的玉蘭。
“這個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好玉,上麵的玉蘭花是我自己雕刻的哦。”十幾歲的少女正是咋咋呼呼、靜不下來的時候。她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