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正好,適合來一場友好交流。”沈岸又換了一個一看就很貴的騷包發冠,自來熟地挨著餘鏡台坐下。
“道友認為,惡人該不該受他應有的報應?”
“當然應該。”餘鏡台感到一絲不妙。
“若是有人要取你性命,你要不要反擊?”
“當、當然要啊。”餘鏡台的小動物預警雷達滴滴作響。
“我知曉道友無法對敵人出手而深受其害。”沈岸笑的更加溫和,手上憑空多出數枚長短不一的銀針,在澄澈月光下閃著閃閃寒光,“我認為,餘道友這是有不太嚴重的心理問題,不如讓我來給餘道友針灸一番,改善一下症狀。看在黎螢的麵子上,價錢打半折哦。”
“不用了謝謝你是個好人。”餘鏡台實動然拒。
還有,要是那些針紮在身上後真的不會讓自己重開嗎?
“鯤鵬台每一次舉行約半年之久,各路仙家皆有保護,保證不出人命。”枕蘇坐到另一邊,“若是鯤鵬扶搖結束後還要接著入世,我們幾個不會分開。雖說你這問題有些嚴重,但我們還不至於護不住你。”
“順便說一下,我也突破金丹了,半年後的遊曆帶上我哦。”宓觀魚摸摸不知何時竄到她身旁的黎螢,“琴修可是香餑餑,你們可是賺到了。”
淩清秋麵癱一樣的臉上是罕見的認真。他沒再說什麼,隻是把右手放在了劍柄上。下一瞬,一道劍意直衝雲天,長清劍罕見的出鞘,爆發出讓人驚懼的駭意。
“我會變得更厲害的。”
黎螢伸掌“啪”地一下拍到餘鏡台的頭上:“拜托彆再裝作無所謂的樣子啦,那天以後你都不和我搶包子吃了,怪滲人的。”
月光毫無保留地灑在方舟上,像是給眾人蒙上了一層銀紗。
閃亮柔軟的不可思議。
彆逼自己太緊了。
恐懼無法克服的陰影和過去也無所謂。
我們是可以依賴的朋友。
我們超級可靠哦。
“什麼嘛……”餘鏡台覺得這些人大晚上不睡覺做這些好像開屏的動作簡直莫名其妙,搞得他也有點莫名其妙的奇怪。
心臟好像被泡在了可樂裡,咕嚕咕嚕地冒著氣泡,還有一點不知所措的甜穿過喉嚨,齁的眼睛酸酸的。
“——彆小看我啊。”餘鏡台自信挑眉,語氣是連自己都沒意識到的哽咽。
“我可是‘修真界第一盾’。”
“你們才是賺到大的了!”
這種不論身處何種情境,不論行為成效的大小,不論邁向未來的路徑如何,總有一群人守候著自己的感覺,好像還不錯。
他一個異世孤魂身臨此處,飄飄蕩蕩無所歸處,以為自己早已習慣孤獨,也幻想過未來會不會有一天自己能找到在世間的錨點。
幸運的是,餘鏡台遇到他們的時間足夠早。
如果有人在身後可做磅礴山海,那麼任性一下也是沒關係的吧。
一群笨蛋。
一天後,方舟帶著一行人來到了玄春門。玄春門總部坐落在南區最繁華的青溪城,在堪稱寸土寸金的中心建起連綿的圍牆,就連深受收藏家喜愛的落花石,也隻配當做牆內的地板。開在各地的玄春分部裡的裝潢就已經很誇張,更彆說總部。玄春門好像極其注重對稱和平衡,一眼望去,每一處都像是藝術品,充滿著藝術與金錢的氣息。
“你這裡缺不缺人打下手,我能走個後門應聘嗎?”真-苦修-佛門餘鏡台躍躍欲試,好像下一步就能抱住沈岸的大腿。
“我這裡缺個試針的藥人你有沒有興趣?”沈岸又換了一個金色的發冠,兩邊垂落下銀白的絲質冠帶。
“所以你到底有多少個發冠?”餘鏡台在金錢的衝擊下化身吐槽役:“你是發冠俠嗎?”
“誰知道呢。”
“現在所有選手都到齊了,玄機閣還是老樣子,又不出世。房間是按照宗門劃分,待會兒會有人帶你們過去。距離比賽開始還有一天時間,我要去忙些事情,你們一會可以好好逛逛。”沈岸不知又從哪兒變出把折扇,短短的話語讓他的形象瞬間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