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看不出來,木頭化了人形,還會有喜歡這一像人的情感。不如你乖乖把身體讓給我,我定會以整個極海為域,尋來世間最美的鮮花作配,給你的意中人辦一場風風光光的……葬禮!】
【哈哈哈哈沒想到吧。放心,我會完整細致地剝下她的皮,把她開膛破肚,再丟到極海裡,讓她被這極海裡麵的牛鬼蛇神吃得骨頭都不剩。】
【再用美人的皮做一幅屏風,擺在床前,讓她永遠陪在你身邊。】
【你們生生世世都不會分離。】
“你敢!”
又一波火燎的浪潮湧上意識,淩清秋知道這妖人又開始了新一波的侵蝕。他反複扯斷左手的兩根指骨又接上,劇烈的疼痛讓他的意識更加清明。
師妹,我好疼。
師妹,我想見你。
師妹……
求你,彆來這裡。
【死到臨頭了還給我玩深情,人類的情感真讓人惡心,反胃!你不是喜歡她嗎,等她來了極海,來了我的地盤,我會第一個殺死她,斷了你的執念。】
腦內的惡言惡語隨著越發疼痛的骨骼更加刺耳,但淩清秋仿佛卻渾然不覺。
喜歡。
見到她就開心,見不到便惦念,因她悅而己喜,若她悲則己哀。
這就是喜歡嗎。
淩清秋又想起了第一次見枕蘇的時候。
那時,玄清下了一場極大的雪,即使在極北這種與風雪為伴的地方,也能用上席卷這一詞語去形容。他初被師父賦予靈智帶回玄清,對世間懵懵懂懂,不曉世事,不通語言,也不知人心。
他的記憶很模糊了。隻記得那天白茫茫一片裡,有個凍紅了臉的藍衣小姑娘,手裡拿著把比她還高的長劍。
“你叫什麼名字?”小姑娘微微抬著頭看他,聲音像他曾經聽過的百靈鳥鳴。
他現在的身體年齡約為八歲,小姑娘比他小兩歲,也比他矮一點。從他的角度看,枕蘇的眼瞳格外澄明。
像極了他在師父懷中看過的圓月。
“淩清秋。”
“你為什麼不笑啊?”
“笑是什麼?”孟獨晴帶娃主打硬核生長,能活就行。淩清秋不會說話,他在回來的路上隻教了自家便宜徒弟一點基本用語,還沒有教到他“笑”。
“你是笨蛋嗎?”
“笨蛋是什麼?”
“師父!”她好像認準了淩清秋在耍她玩,臉頰肉鼓鼓的,讓淩清秋想到了在他的誕生地看到的潔白棉花,看起來柔軟的很。
孟獨晴不知道與她說了什麼,她的目光一下子變了意味,起初淩清秋還看不明白,後來才懂了,那是一種同情和憐憫。
再回想來,淩清秋真的想要問問師父,他當時到底怎麼跟人小鬼大的枕蘇解釋的。
約摸也就是一些腦中有疾,不太靈光的謊話。
很符合孟獨晴的風格。
從那天開始,淩清秋拜師孟獨晴,又被孟獨晴以“大的要保護小的”為由,做了枕蘇的師兄。他們每日都一起練習劍術,相互比試。而枕蘇在每日修習過後,會拉著他在各大山崖和雪原上瘋跑。
美其名曰:要學會感受。
感受風,感受雪,感受天地。
但鳳凰木天生便是天道鐘愛之體,他又剛生了靈智,心純意正,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