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歸語到了這玄機閣,身負神通,又被自家長老強製填鴨式知識進腦。既然撿了這孩子,就要對他負起責任來。眼下情況,讓他拜內門長老為師是再合適不過。
但你要是說拜師,就更要慎重考慮了。柳宿本人在玄機閣被公認是彆扭怪楞的狗脾氣,但他的實力和研究成果卻遠遠高出在場不少人,屬於事多煩人但格外可靠的那一類人。眾人思來想去,竟是剛收了弟子的千翁最合適。
“千翁,您是長輩,比我們穩重不少,之前柳宿這小子犯起渾來,也隻給您和宗主幾分麵。聽說您剛收了一個徒弟,要不再來一個,讓他們兩個做做伴,也不顯得寂寞。”
千翁微微低頭,眼中映出這個安靜孩子的發旋。千歸語被雲鶴長老抱在懷裡,看起來就是個怯生生的小乖寶。顏值上玉雪可愛,性格上乖巧安靜,天賦上奇異過人,簡直就是每個長老心中的徒弟模板。
他又想到季沉剛剛失去親人一樣的爺爺,也需要人來作伴,就同意了收千歸語為他的弟子這個提議。
可命運就是如此奇妙。誰能想到五年之後,這個全體長老公認的乖寶寶,在眾人眼皮子底下乾了一票大的。
與其他盛名在外的宗門相比,玄機閣極少與外界交流,傳言他們避世修行,可說白了就是個個社恐。而玄機閣的每個人都知道,柳宿是個酒鬼,但不知道他最愛玄武堂產的浮玉春,竟還碰巧一般跟喜歡四處遊曆的孟獨晴有了幾分酒友交情。因玄機閣未告知宗門外任何人他羽化而去的消息。直到五年後,孟獨晴才得知此情況。
幾乎是在第一時間,他直接改道去玄武堂打劫了兩壇酒,又帶著自家徒弟一路火花帶閃電地趕到玄機閣,正好在玄機閣內碰上了獨自一人的千歸語。
孟獨晴看他倆歲數相同,直接去乾正事,留下枕蘇和千歸語兩個小孩大眼瞪大眼。
好在,玄機閣的人是社恐,玄清派的不是。枕蘇很友好地開始找話題,這個人見人愛的小姑娘很快就俘獲了千歸語的超高好感。不到半天時間,兩個小孩的友情進步飛快,已經初具社恐狀態的千歸語甚至甩開標簽,主動拉著枕蘇去他的秘密基地。
“哇!”小孩子正是好奇心與探索欲達到頂峰的時候。枕蘇跟在千歸語身後,摸索著崎嶇幽折的路徑,不知爬了多少階石梯,轉轉繞繞許久,最後來到一處石台。
石台不大,可容納兩個小孩子還算綽綽有餘。石台旁生一高聳巨樹,將整個石台納入枝葉庇護之下。樹根旁是盤旋生長著各類草木,是枕蘇從未見過的模樣,大多數都是綠色,隻是深淺不一,安安靜靜的像是在羞靦一般。
“這是我發現的秘密基地哦。你看,在這裡,能看到墨玉塔的全貌,而且晚上在這裡看星星特彆好看。”千歸語盤腿坐在地上,枕蘇也學著他盤腿,手中的劍觸及地麵,發出“叮”的一聲,十分清脆。
千歸語看著比枕蘇還要高些的月白劍,雙手蠢蠢欲動。
“我能摸摸它嗎?”
“不行。”枕蘇雙手抱著月白劍,義正言辭的拒絕,“月白是我的本命劍。對於我們劍修來說,本命劍是不能讓人隨意觸摸的。”
千歸語得到答複,沮喪地垂下頭,像是隻被雨打濕的小狗,耳朵都是耷拉下垂的。
枕蘇看著自己新交的好朋友突然垂頭喪氣,又想到他把自己的秘密基地分享給她,也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她朝千歸語那處移了移,兩個人的膝蓋靠在了一起。
“不過……如果帶著劍鞘,你還是可以摸一摸的……隻能摸一下哦!”
聽了這話,千歸語一掃剛才的喪氣神情,眼睛緊緊盯著月白劍。他隔著與月白劍同色係的劍鞘,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劍身,又碰了碰係在劍柄上的白色劍穗,動作輕柔地像是在觸碰什麼珍無比的易碎品。
“你的劍好漂亮。”他真心實意地誇讚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