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篇為番外七夕特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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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極海那場萬人矚目的最終之戰後,修真界恢複到了往日的平靜。大家也都順應宗門內的召回指令,各自回了各自宗門,約好突破元嬰之時,再相聚一起下山遊曆。
玄清派,沉水崖。
枕蘇收起毛筆,吹了吹紙上還未乾透的墨跡,又將它卷成圓筒,放入一個小竹筒中。
在桌麵一旁蓄勢待發的鴿子早就準備好起飛。者鴿子的身量比尋常鴿子要大些,肚子被喂的格外肥圓,歪著頭的樣子極其可愛。它眨著豆豆眼,看著枕蘇將竹筒係在它的腳上,又撒嬌一般地去拱她的手掌。
枕蘇順著鴿子毛從頭捋到尾,又輕輕揉了揉鴿子的頭頂,拇指擦過白鴿翅膀上的金色印記。鴿子依依不舍般搖搖頭,忽地展翅飛出了窗外。
這隻鴿子不是尋常鴿子,而是玄機閣特有的傳信鴿。看著它穿過雲層漸漸遠去,逐漸化成一個小小的白點,枕蘇的思緒又被帶回了那一天。
【蘇蘇,我可以……摸摸你的劍嗎?】
他二人在牆邊,千歸語右手撐在牆上,將枕蘇困於一方天地之內。明明看起來是格外強勢的主導方,他的耳尖卻紅的嫣然,仿佛下一刻就要滴出血來。
枕蘇一臉茫然,視線更多的是被他身後牆邊突然出現的一排影子所吸引。
如果她沒看錯,有燕回、季沉、斜疏星、黎螢、鄭氏兄妹、餘鏡台、沈岸、宓觀魚、孟百川……還有師兄。
好嘛,都是熟人。
他們是怎麼擠在一起的?
千歸語見她一副遊離狀況外的樣子,鮮豔欲滴的紅色開始從耳尖慢慢朝內延伸。他看起來極儘緊張,心臟好像在喉嚨處跳動,像隻有些風吹草動就會立刻逃掉的緊張兔子,眼睛卻一直牢牢盯住懷中的獵物。
【我喜歡你。】
【我可以做你的道侶嗎?】
他越說越順,也不知是刻意還是緊張,牆後的那些偷偷摸摸的人都聽到了他的傳音。
“靠!竟然偷家!”餘鏡台勃然大怒,。他自認自己是淩清秋的娘家人,立刻踮腳抓住淩清秋的肩膀,一個暴起給了他一拳,恨鐵不成鋼地盯著他教育。
“淩呆呆你家要被偷了,快去把他扒開扒開!”
淩清秋的肩膀被餘鏡台搖的一晃一晃,連他那一拳也沒擋下來,雖然麵色上沒什麼變化,可一起出生入死過的小夥伴們都能看出他的沮喪與不甘,像個僵硬慌張的泥塑,被餘鏡台一拳打碎了故作堅強的外殼。
“這件事是師妹自己的選擇。如果她想……隻要她能幸福,我會祝福她……”
他的語氣乾巴巴的,聲音也越來越小,說到最後已經化作囈語絮絮,整個人的大腦好像處理不了這個情況,從一柄鋒利內斂的寶劍變成了陷在泥裡的小狗,想要衝上去叫嚷卻又怕主人惱了他。
他腰間的長清劍仿佛也注意到了自家主人的情緒,劍穗好像都喪失了光華。
餘鏡台簡直對這個無所作為的呆木頭無可奈何。他瞪大自己的眼睛,想要尋求幫手來把這頭倔驢拉回正道。可望向四周,除了看戲等後續的,一個黎螢亮出貓爪磨刀霍霍,一個鄭清意拔劍四顧氣焰熏天,早就在旁邊咬牙切齒竊竊私語,看起來猶如狂犬再世。
若不是沈岸和鄭明玉門神似的攔在她倆前麵,這倆孩子估計早就殺過去了。
餘鏡台十分明智地轉移視線,他有百分之百的理由懷疑,這倆給枕蘇唯粉會在千歸語落單之時給人家套上麻袋暴打一頓。
等等,宓觀魚小姐姐為什麼笑得這麼官方,一幅想要開大的樣子。孟百川好像一直在瞄她的眼色,這是個妻管嚴……算了下一個。
燕回……額,她的槍一直在嗡鳴,現在看起來有點瘋狂,惹不起惹不起。
他轉移攻擊力,劈裡啪啦逮著玄機閣的另外倆人一頓輸出:“你們玄機閣怎麼回事,怎麼搶上玄機閣的人了!”
季沉悄咪咪收回阻攔的手,笑的像隻名副其實的狐狸:“嗨呀,小輩有小輩的思想,這誰也攔不住的啦。”
餘鏡台轉頭看向淩清秋,發現他周遭已經黯淡陰沉,就差蹲在角落裡畫圈圈了。為了兄弟的幸福,擼起袖子就要衝上去開乾,哪知被季沉一個擒拿死死按住,在牆後來了一場友好的交流。
斜疏星和鄭明玉對視一眼,又把目光轉移到了前方戰局之中。
“抱歉。”相較於後方戰場如火如荼的局勢,處在前方戰場的枕蘇反而顯得十分平靜。
“我已對師兄心有所屬。”
刹那間,快要枯萎的淩清秋眼睛一亮,整個人身旁仿佛飄起了小花,軍師餘鏡台傲嬌挺胸,抓住時機猛扇季沉大巴掌,黎螢鄭清意雙手十指相扣祈禱,燕回冷哼一聲轉頭就走。
千歸語肉眼可見的失落起來,卻又急急補救。
【那,我們以後可以……多探討一下陣法嗎?】
枕蘇爽朗一笑,眼中是坦坦蕩蕩的友善:“當然,我們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