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蓉看著一腳將門踢開的趙元貞,不由愣住了……
她不敢相信,這輩子會再看到這個男人!
而趙元貞也在看著她,但目光更多是聚焦在她鮮血淋漓的十指上。
“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到教坊司來鬨事!”教坊丞大怒,一巴掌拍在桌麵上,站起身來。
“人家可是三皇子,什麼膽大包天的事情不敢做,還怕到教坊司裡來鬨事麼?”一旁的男人陰陽怪氣地說道,臉上帶著不屑與冷笑。
趙元貞順著聲音看去,便冷笑了起來,道:“我說是誰呢,原來是高公子嗬!”
此人名為高光,乃是京營統帥的兒子,他之前與趙元貞有過衝突,但被趙元貞用手段狠狠整治過。
後來,與高光關係最為親密的太子出麵說和,兩人之間的關係這才表麵緩和。
楚墨蓉如遭雷擊一般坐在古箏之前,有些愣神地看著趙元貞,旋即,她微微垂下頭來,發絲遮掩住她的麵龐,難以看清是什麼表情。
五年了……
這五年,她不知道是怎麼過來的。
而導致她淪落如此悲慘命運的男人,她卻是連去恨的能力都沒有。
人家是皇帝的兒子。
而她,隻不過是落魄了的普通官宦之家的女子而已。
“怎麼停了,繼續彈啊!我花了這麼多錢,可不是讓你來這兒傻坐著的。”高光坐在桌邊,端著酒杯,對著楚墨蓉冷笑道。
楚墨蓉顫抖著抬起雙手,就要用已是被琴弦磨得皮開肉綻的手指繼續彈奏。
趙元貞卻是大步走了進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道:“不準彈了!”
楚墨蓉低垂著頭,身體微微顫抖著。
“不彈?哼!我可是來教坊司花錢聽曲兒的,教坊司的收益,是收歸國庫的!三殿下雖然貴為皇子,但影響了國庫的收入,恐怕也是會有麻煩的吧?”高光冷笑著說道。
“三殿下,還請不要阻礙我們教坊司的事業,若是影響了收益,戶部和禮部那邊開罪下來,下官恐怕承受不起。”教坊丞冷淡道,語氣中聽不到一絲恭敬。
三皇子已被放逐北疆五年,上京當中他可沒什麼人脈,再加上自己有太子殿下撐腰,還怕他個毛?!
更何況,京營統帥之子高光就坐在他身旁,他現在的膽氣,那可不是一般足!
趙元貞轉頭看向了高光,微笑著問道:“高公子這是記吃不記打是嗎?”
這話一出,高光的臉色立刻就變了,怒道:“六年前如果不是你使詐,在手裡藏石灰,你能打得過我?!”
他對這件事耿耿於懷,誰能想到一個皇子跟人約架會這麼卑鄙,袖子裡藏了一把石灰?
聽聞這話,就連楚墨蓉都不由微微一怔,眼神變得古怪。
“你想憐香惜玉?好啊,我給你這個機會,再跟我打一架!”
“你要是贏了,我扭頭就走,今晚扔在這裡的千兩白銀,當成打水漂就是。”
“但你要是輸了,那我就讓她跪在這裡給我彈一夜,哪怕把骨頭都彈斷,也得給我彈到明天早晨。”
高光對著趙元貞露出了一抹猙獰的笑容,他早就想報這一箭之仇了,當初若非是被趙元貞一把石灰扔進眼睛裡,他怎麼可能會輸?
趙元貞剛要答應,楚墨蓉的手指就抓緊了他的手腕輕輕一搖,顯然,這是不想讓他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