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銃不用時,也是需要好好養護的,用潤潤的油紙包裹就不錯,而楚墨蓉,正好很潤。
“我可能要外出幾日,等我外出回來,便也給你個名分。”趙元貞握著楚墨蓉的手,輕聲道。
“好。”楚墨蓉閉著美眸,低聲答應。
這個時代的女人,對名分名節都看得很重。
楚墨蓉願意在還沒有名分的情況之下為他養護鳥銃,足見對他愛之深、情之濃。
趙元貞很清楚這點,再加之他對楚墨蓉又是愧疚與喜愛兼有,理所應當要給她一個名分。
至於上京那邊,隆德帝和國公府的人會不會不滿,那他可管不著!
畢竟,這裡是鎮北省,又不是上京,他在鎮北省做什麼事,還不需要看彆人的臉色。
“等到有了名分之後,你便代表皇子府到城外施粥吧。”趙元貞又道。
“嗯。”楚墨蓉道。
“當然,那些新衣衫做出來,你要第一個試穿,有什麼需要改進的地方,都要提出來。”趙元貞繼續安排著。
“好。”楚墨蓉應著。
趙元貞道:“我已吃過墨蓉你做的手撕雞、宮保雞,唯獨未吃過口水雞,可否做一道?”
楚墨蓉一怔,沒聽明白,更不知道這所謂“口水雞”又是一道什麼菜肴。
但她畢竟也是在教坊司內受過些耳濡目染的人,再加上趙元貞並不正經,一下就聯想到了什麼。
“殿下去將燭火吹滅吧。”楚墨蓉有些糾結地道。
燭火滅了。
然而,楚墨蓉那臉卻紅得有些嚇人,哪怕在黑暗當中,都可見一抹紅暈。
於是,她在三殿下的指導之下學會了如何做“口水雞”。
這道菜做完之後,她覺得,上京一帶傳言趙元貞荒淫無道,似乎也並非沒有道理的。
這家夥明明才華驚人,卻偏偏用這些才華搞出一些不正經的詞彙來,更是將好端端一首《客至》歪曲成了淫詩,簡直不知該如何評價。
但現在的楚墨蓉,對趙元貞一點也討厭不起來。
作為一個女人,自是仰慕強者的,敬重他的才華,崇拜他的勇武,以及敢在太和殿上動手的豪邁。
“縱為他去死,我也願了。”楚墨蓉心裡暗暗想著,心中有著一種從未感受過的安定。
……
……
白雲寺。
法覺的屍體被運了回來,整個寺廟為之震動!
方丈看著法覺的屍身,不由咬牙切齒,怒道:“趙元貞小兒,安敢欺我白雲寺?!”
禪院大長老法文站了出來,雙手合十,問道:“方丈師兄,我們該如何回應?”
方丈滿眼怒火,連連冷笑,道:“趙元貞搶我白雲寺財路,我念他是皇子,也便忍了他一陣!”
“這回,好心讓人去給他送成婚之禮,他居然用火銃將我羅漢院首座打死!”
“是可忍,孰不可忍……”
就在這時,一個年輕和尚走了出來,低聲道:“父……嗯,方丈大師,弟子認為,此事還是應當稟報國師。”
“趙元貞畢竟是皇子,若與他開戰,事情鬨大,恐怕也有麻煩。”
“國師在皇帝陛下眼中地位不低,由他開口來彈劾這三皇子,注定沒這狂徒好果子吃!”
這個年輕和尚,乃是方丈的私生子。
方丈聽後一怔,摸著自己下頜處的胡須,道:“但也絕不可就此罷休,派人去燒了他在雲蘭縣外的貨棧,以儆效尤!”
白雲寺橫行霸道慣了,此次吃了大虧,當然不會善罷甘休。
然而,他們還不知道,趙元貞已舉起屠刀,即將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