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之後,也算是賓主儘歡。
趙元貞讓楚墨蓉先陪楚鵬起聊天,然後隨李琴棋到了書房當中。
李琴棋蹙眉道:“找我有什麼事?”
趙元貞便笑道:“莫非沒什麼事,就不能與夫人你說話了?”
李琴棋卻說道:“你是什麼人我很清楚,那二十萬兩已經給你了,你還要什麼?”
趙元貞無奈拱了拱手,道:“我家夫人端的是冰雪聰明,一眼就能看穿為夫在想些什麼,唉,說夫人是天下第一聰明的女子,都不為過!”
李琴棋在椅子上坐下,冷漠地看著趙元貞。
“我想借夫人尚方寶劍一用。”趙元貞沉吟了片刻,說出了自己的真正目的。
“嗯?!”李琴棋挑起眉頭,用疑惑的目光看著趙元貞。
趙元貞道:“州城那些家夥不聽我話,似乎在暗中醞釀著什麼,我一個從三品的定遠將軍,有些鎮不住他們。”
李琴棋道:“你皇子身份不用,更待何時?”
趙元貞道:“皇子身份固然好用,但也未必就鎮得住那些兵油子。”
李琴棋想明白了什麼,震驚道:“所以,你打算用尚方寶劍去斬人?”
趙元貞平靜道:“尚方寶劍本就是上斬昏官,下斬饞臣的神器,此時不用,更待何時呢?”
李琴棋卻是麵色嚴肅了起來,緩緩道:“那些都是朝廷命官,你持劍斬殺,難道就不怕陛下責備嗎?”
趙元貞搖了搖頭,道:“如今大炎是個什麼模樣,想必夫人你也清楚!我若不把兵權牢牢抓住,練出一支強軍來,何以挽天傾?”
李琴棋道:“那也沒必要殺人啊,他們可都是有官身的人。你大開殺戒,必然引得朝堂質疑。”
趙元貞道:“我隻對武官動手,不殺文官就是,也沒多大事兒。”
大炎王朝重文輕武,哪怕是行軍打仗,也常常派遣文官節製武官。
所以,打了幾次大仗下來,一些不懂打仗的文官瞎指揮,反倒是讓之前軍力強盛的大炎連吃敗仗。
如今遼遠一方,更是由文官擔任督師,總領邊防。
這個時代的背景就是如此的殘酷,士大夫不可輕易殺之,否則的話,引起的反彈將會是非常恐怖的!
趙元貞要是在這裡砍殺幾個士大夫,那麼,皇帝都保不住他。
“那些武官,喝兵血,吃空餉,倒賣軍械,貪腐嚴重,麾下部隊,連一絲戰鬥力都沒有!”
“若不整治,屆時金人入寇了,打到我們鎮北省來,何以保衛疆土?”
“所以,重病當下猛藥,亂世當用重典!必須快刀斬亂麻給這些蛀蟲清掃,然後由為夫全麵掌控兵權。”
趙元貞的語氣沉穩且嚴肅,整個人看上去充斥著一股殺氣,看得李琴棋都不由有點心驚肉跳了。
李琴棋道:“尚方寶劍畢竟隻是一種信物而已,不一定鎮得住場麵的……”
趙元貞卻是嗬嗬一笑,道:“誰說要用尚方寶劍來鎮住場麵了?真正鎮場麵的,還得是我手底下那些戰兵!動用尚方寶劍,隻不過是尋一個大義的由頭,上斬昏官,下斬饞臣。”
“上斬昏君,下斬饞臣”這種話可不能說話,傳出去了,隆德帝不得分分鐘弄死他。
在這個時代,大義是非常重要的一種政治正確因素,如果沒有大義,那整個集團就沒有凝聚力可言,做一些事情,也沒有由頭,難以讓人信服。
李琴棋道:“既然夫君之意已決,那我還能拒絕嗎?”
趙元貞道:“你拒絕了我,我也得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