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中,趙元貞先處理了兩件公務,沐浴更衣過後,便來李琴棋的房間問好。
“夫人這麼晚了還沒睡?”趙元貞道。
李琴棋坐在書桌前,說道:“我正在學數字,這數字用來記賬,的確很方便,也不知道你從哪學到的。”
趙元貞點了點頭,道:“時間不早了,你早點休息,我也是怕你又睡不著,所以特意過來看看。”
李琴棋皺眉道:“一想到你殺了這麼多人,我的確心裡不安得厲害……唉!”
趙元貞笑道:“你得好好休息才行,大不了我像上回一樣陪著你,等你熟睡了之後再走。”
李琴棋心中不由微微一暖,點了點頭,滅了桌上的燈火,脫下大氅回床上歇息。
趙元貞挨著她的枕邊坐下,然後打了個嗬欠,道:“今天玩了一天,我也好累,先靠會兒。”
他靠在床頭,李琴棋則是躺著,一時間倒也察覺不出什麼來。
片刻之後,趙元貞又道:“唉,這塊兒太硬了,我前些日子練槍術傷到腰背,真是疼得要死。”
李琴棋道:“你練什麼槍術?你為一軍統帥,隻消好好坐鎮中軍,穩住全軍即可,不能再像上次那樣衝鋒陷陣了!”
趙元貞道:“我曉得,我曉得……琴棋你往裡靠靠,讓點位置給我躺下,我這腰背好痛!”
李琴棋畢竟年方十八的少女,哪裡知曉人心險惡,隻當趙元貞真是傷了腰背,便往裡挪了一點,空出半張床來。
趙元貞順勢躺了下來。
兩人同床之後,李琴棋才覺得有點古怪,心跳不由加速起來,臉也微微泛紅。
趙元貞閉著眼睛假寐,沒過多久,忽然倒抽一口涼氣,道:“嘶,好冷……今日在河邊怕是穿得少了,讓風吹得感染了寒氣!”
李琴棋蹙眉,看了看被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被褥,終於還是掀開一角來,道:“那你蓋點。”
趙元貞說道:“多謝夫人。”
蓋上軟綿綿、香噴噴的被褥之後,李琴棋的臉色更紅了。
“嘶……還是有點冷啊!唉,過兩天就得回宣達去忙碌公事了,可千萬彆生病了。”趙元貞語氣哀愁地說道。
一邊說著他一邊往李琴棋身上靠去,後者被他觸及,立刻渾身僵硬,整個人直挺挺僵在床上,一動不動。
趙元貞先是挨著李琴棋的臂膀,然後驚奇道:“咦,夫人你好暖和,且幫我暖暖身子……你放心,我就單純暖下身子而已。”
李琴棋歎了口氣,剛想說點什麼卻被抱住了,一時間不由緊張起來,要說什麼都給忘了!
“夫人,我就是覺得穿著衣服睡覺不太舒服,也不太暖和,真沒彆的想法。”趙元貞又說著,先在被褥裡一頓操作,給自己身上的最後一層衣物脫得差不多了。
李琴棋這個時候才算是明白了這家夥的狼子野心,剛想發怒,卻忽覺自己仿佛被一杆鳥銃頂住了腰杆。
她一介女流,被鳥銃頂住了腰杆能怎麼辦嘛?
“咦,夫人你這怎麼纏著白綾呢,這樣睡覺不好。你不要誤會,我單純是為了你的健康,這才幫你解開的。”趙元貞又一本正經道著。
李琴棋用以束縛天賦的白綾被扯開了,她的呼吸都不由變得急促起來,隻覺得對方那手指仿佛帶有細小的刺一樣,每觸及自己的一處肌膚,那地方便會變得火熱熱、刺撓撓的,會帶起一股鑽心的癢。
“你皮膚真好,吃什麼養的?啊,我就放這兒暖暖手,不亂動的。”趙元貞道。
“你能不能彆這麼無恥啊?!”李琴棋終於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我真就隻想抱著你睡而已。”趙元貞說道。
燭火在這個時候熄滅了,今天丫鬟忘了更換蠟燭了,這會兒正巧燃到儘頭。
李琴棋這才稍稍鬆了口氣,最起碼不用擔心自己難堪的表情被人給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