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元貞雖然表麵上壓製了怒火,但實際上,還是有所憂慮的。
秦牧被朱天問斬殺,飛島必然人心浮動,加之秦牧總領飛島兵事多年,如今忽然殞命於督師手中,必然軍心渙散!
沒有了秦牧這個支柱,督師遼遠的朱天問未必會再如此看重飛島的戰略地位,到時候,缺銀少糧,戰力必然節節下滑……
這下好了,金人徹底沒了什麼後顧之憂!
要是遼遠防線被徹底攻破,那麼,大炎將要麵對整個金國的兵鋒!
想到這裡,趙元貞不由歎了口氣,要以一軍之力麵對破關而入的金人,那起碼需要十萬強兵才行……
“這些文官士大夫,真是擔心我大炎亡得不夠快!”趙元貞暗想。
一頓飯吃得食不甘味,趙元貞也隻能但願遼遠的軍官們不要太廢物,起碼能夠把城池好好守住個幾年,讓他發展一下。
朱天問此舉,也引得朝野震動,隆德帝更是慍怒無比。
一些官員開始彈劾朱天問此舉,又有一派則是力保他,辯稱秦牧擁兵自重不聽調令,甚至有通敵之嫌,故遭朱天問請尚方寶劍斬之……
楊文輔又一次在此次事件當中保持了沉默,他得知情況之後,也隻是搖頭,覺得大炎真如趙元貞所說,沒救了!
孫岩倒是請隆德帝立刻將朱天問革職查辦,緝拿下獄,但隆德帝保持了沉默,依舊讓朱天問督師遼遠。
朝中上下都斷定了今年的金國要舉兵入寇,隆德帝也是考慮到此時拿下朱天問,會引起邊關動蕩……
趙元貞在第二天便等來了聖旨,趕來宣旨並且被任命為監軍的人,居然是太子的大伴,被趙元貞痛打過的那一位張公公張梁。
張梁一副小人得誌的表情,仗著聖旨在身,看著跪地接旨的皇子府眾人,心裡得意!
“哼,咱家這次可是帶著聖旨來當監軍的,當初的一箭之仇,也是時候報了。”張梁心中暗笑,得意極了。
趙元貞跪地待張梁宣讀完了聖旨,隆德帝倒也懂得一棒子一甜棗的手腕,加授趙元貞為安遠將軍。
當然,安遠將軍還是從三品……不過,這已是從三品武職的頂梁了,再升授便隻能往正三品走了。
趙元貞心中也是無奈,這天底下二三品官員多如狗,偏偏隆德帝對他偏心,硬給他焊死在從三品這一階。
接過聖旨之後,趙元貞並未給張梁塞上銀兩,隻是淡淡道:“張公公路途辛苦,且先去休息。”
張梁道:“三殿下,咱家是奉聖命前來監軍的,休息隨時都可以,正事才是最重要的。”
趙元貞冷淡道:“自會讓你監軍,不必忙於一時!本殿下還有事要做!”
張梁氣得暗暗咬牙,隻能勉強笑道:“好好好,那就聽殿下安排!不過,殿下可萬不能忘了我這個監軍的職責。”
趙元貞已拂袖而走,李琴棋和楚墨蓉兩人慌忙跟上。
“殿下,那張梁畢竟是陛下派來的監軍,你這麼得罪他,會不會不好?”楚墨蓉問道。
“張梁乃是太子殿下的伴當,陛下派他前來監軍,未嘗沒有製衡之意。殿下與太子之間,矛盾很深。”李琴棋說道。
她畢竟是國公府出身,所掌握的信息自然比楚墨蓉要多得多,再加之上次在東宮親眼見證了趙元貞與太子、二皇子兩人翻臉,便很清楚,這兄弟三人之間的關係並非表麵上那麼和諧。
趙元貞道:“夫人說得不錯,陛下的意思就是製衡!這張梁小人得誌,雖是當了監軍,但他若敢與我對著來,我不介意想個辦法弄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