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因為頭上的傷口,穆清瑜睡得格外香沉。
連采荷不小心打翻了藥碗,都沒有驚動穆清瑜。
采荷輕手輕腳的擦乾淨桌子,捧著藥碗出去了。
她將藥碗隨手擱在小廚房裡,掩上小廚房的門出去了。
采荷趁著夜色,在偌大的皇宮裡,挑著彎彎繞繞的小路走著。
走了快半個時辰,才在一處偏僻的宮殿附近停了下來。
這邊是冷宮的地盤,住的都是完全沒有可能翻出浪花來的嬪妃。
除了巡邏的守衛和送膳食的,幾乎沒有人會到這裡來。
采荷警惕的朝著四周望了一眼,隨後躡手躡腳的走到冷宮牆下。
不一會,一老婦人從對麵走了過來。
采荷無聲的行了個禮。
老婦人從懷裡掏出一個瓷瓶,交給采荷,采荷顧不得看是什麼東西,連忙塞懷裡藏好。
“這是祛疤痕的珍品,切記,一定要勸小姐一日三次按時抹上。小姑娘愛美,如果留下了傷疤,心裡不知道多麼傷心呢。”老婦人絮絮叨叨的道。
反正四下無人,老婦人不由的多說了幾句。
“是,奴婢知道。”
“小姐還好吧?”老婦人又問。
“小姐好的,娘娘沒有為難她。眼下小姐正睡得香甜呢,請主子放心。”
“嗯,你快些回去,小姐身邊不能離人。”
“是。”
采荷趁著夜色,無聲無息的回去了,老婦人也早就消失在了夜色裡,仿佛從未出現過一樣。
采荷回到了穆清瑜的住處,她輕手輕腳的拉開簾子看了一眼,隻見穆清瑜呼吸平穩,連睡姿都不曾變一下。
采荷放心,慢慢的放下簾子,在外出歇下。
穆清瑜睡得香甜,其他人恐怕不是如此。
皇宮另一處,穆清雪是怎麼都睡不著。
她身邊躺著的賢王,喝了許多的酒,酒氣衝天的。
賢王被人帶進來的時候,早就醉的不省人事,連交杯酒都沒來得及和穆清雪喝。
礙於其他人在,且要維持自己的形象,穆清雪真想把賢王搖醒。
沒有喝交杯酒,總歸是一種遺憾。
躺在床上,穆清雪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想的不是賢王,而是穆清瑜。
也不知道穆清瑜犯了什麼事,竟然被軟禁在皇後娘娘的宮裡,連家都不讓回,定不是小事。
穆清雪氣得牙癢癢,她的大喜日子,穆清瑜非要來惹不痛快,分明是故意的。
賢王翻了個身,胳膊無意識的打到了穆清雪的背。
穆清雪吃痛低呼了一聲,引來了在外頭守夜的人。
穆清雪隻好先和春紅一起,給賢王調整位置。
除了這兒,定國公府裡也是氣憤凝重、局勢緊張。
穆老夫人的屋子裡,更是燈火通明,裡頭還坐著不少人。
穆三爺嗔道:“你怎麼能讓瑜兒跟著宮女入宮去?瑜兒就算入宮去,身邊也得有個人陪著。”
方氏動了動嘴唇,為自己辯解的話語,到了嘴邊就變了。
“是我的不是。”方氏低著頭乾脆的將錯處都攬在自己身上。
“唉,這下可怎麼辦。”穆三爺歎了一口氣。
穆老夫人沉著臉沒有說話,反而是作為生父的穆二爺,滿臉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