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荷剛把春紅帶來的匣子收好,聞言又走回去,不一會手裡拿著一小瓷瓶走回來。
那些個瓷瓶幾乎都長得一模一樣,混在一起時,穆清雪根本分辨不出,拿來的這個是誰送的。
不過每一個裡頭,都有她的“心意”。
采荷順便將藥箱拿了過來,她輕輕的取下覆蓋在穆清瑜額頭上的紗布。
穆清瑜額頭上的傷疤,第一次展現在穆清雪麵前。
穆清雪“啊”了一聲,驚訝的捂住嘴。
隻是她的臉上沒有任何憐憫和同情,震驚之餘是能看到好戲的激動。
沒想到外頭的傳言是真的,一點都沒有誇大。
穆清瑜真的破了相,她往後出門,定是要遭受彆人的指指點點。
一個毀了容的女人,還有什麼臉麵和她爭?
穆清雪得意洋洋,她再也不用想著如何對穆清瑜動手了。
畢竟對現在的穆清瑜來說,活著比死了更痛苦。
先前在穆清瑜這邊受的氣,終於宣泄了不少。
穆清雪盯著采荷的動作,隻見采荷用乾淨的紗布,蘸取一點瓷瓶裡的膏藥,輕輕的塗抹在穆清瑜的傷疤上。
穆清雪暗暗撇了撇嘴,不屑一笑。
塗再多的膏藥,都是做無用功。
采荷很快上好藥膏,將紗布重新包好。
穆清瑜笑道:“妹妹送的藥膏果然好,塗上去冰冰涼涼的,很是舒服。”
“姐姐喜歡就好。”穆清雪見她此行的目的達到了,也沒有耐心陪著穆清瑜虛與委蛇。
“我就不打擾姐姐歇息,先回去了。”說罷,不等穆清瑜同意,穆清雪自顧自的攙著春紅的手離開。
穆清瑜送了幾步,穆清雪揚了揚下巴,極儘傲慢,根本不拿正眼看穆清瑜。
穆清瑜隻送到門口,盯著穆清雪得意洋洋的背影。
采荷走到穆清瑜身邊,“二小姐,快進去吧,外頭冷。”
“方才多謝了。”穆清瑜收回視線。
“都是奴婢該做的,那王妃送來的膏藥,該如何處置?”采荷問道。
她不曾想到,定國公府的姐妹之間,也有這麼多的彎彎道道。
方才穆清雪奇怪的態度,她這個做丫鬟的都看出來了。
因此她動了點手腳,給穆清瑜塗抹的藥膏,並不是從穆清雪拿來的那些裡頭拿的,而是主子給的那一瓶。
“都丟了,放在房裡晦氣。”穆清瑜說完,往裡頭走去。
趁著光線好,她坐在窗戶邊繡起了嫁妝。
其實外頭的那些傳言,她或多或少的聽到了一些。
外頭的那些人,都將她會有如何淒慘的下場都想好了。
穆清瑜聽了差點笑出來,再如何淒慘,也不會比上一輩子更慘吧。
繡著嫁妝上的一對鴛鴦時,穆清瑜突然想起一些話,說李照會因為她破了相,而要退親。
她手裡捏著的針線,怎麼都繡不下去。
心裡頭更是煩悶,呼吸都不暢了些。
她知道的已經成家的男子,誰家沒有一個小妾?
穆二爺,看起來和秦氏和和美美的,一副絕世好男人的模樣,可還不是照樣在外頭養著美嬌娘?
且她被關到皇宮裡這麼久,出了那麼大的事,李照不可能不知道,可他從始至終都沒有一句關心的話語。
穆清瑜得出結論,李照有很大的可能,會因為她破相一事,要跟她退親。
穆清瑜不由的用空著的手,掏出貼身佩戴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