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瑜回到定國公府,心裡還是放心不下秦姝。
隻是秦姝不願意,她也不能去插手秦家的事。
午後,穆清瑜小憩的時候,墨竹和妙香便去跟著陳婆婆,從前的範嬤嬤學醫術。
穆清瑜醒得早,加上心中因著秦姝的事,甚是煩悶,便穿上衣服,獨自去花園裡透透氣。
就算是國公府的花園,自從入了深秋之後,也難免蕭條。
在花園裡吹了會冷風,穆清瑜還是決定快些回去。
正往回走的時候,她驀地發現,呼嘯的風聲裡,似乎夾雜了女子的哭泣聲。
這是二房的小花園子,哭泣的肯定是二房的人。
穆清瑜想了想,輕手輕腳地走了過去。
哭泣聲慢慢地清晰起來,她聽出,那是翡翠的聲音。
她不由地疑惑,如今在二房,甚至放眼整個定國公府,誰還敢惹翡翠不痛快?
隻是翡翠那人,手段厲害,輕易不會叫人欺負了去。
穆清瑜轉身準備離開,沒想到正和從遠處過來的穆二爺撞個正著。
無處躲藏,穆清瑜隻好屈了屈膝,喚道:“父親。”
穆二爺應了一聲,視線越過穆清瑜落在不遠處,那低低的啜泣聲,讓他的眉頭擰了起來。
“你聽到了嗎?”穆二爺問。
穆清瑜裝模作樣地聽了一會,驚訝地道:“好像有人在哭。”
“過去瞧瞧。”
說完,穆二爺提步往那邊過去,穆清瑜隻好跟上。
穆清瑜有意無意地落在了後頭,待她踩著鵝卵石小路,走到空曠明亮之處,隻聽啜泣聲早就停歇,翡翠正被穆二爺摟在懷裡。
穆二爺輕輕拍著翡翠的背,溫聲安慰:“要不是那些下人來告訴我,你準備什麼時候告訴我?”
翡翠哽咽著道:“爺平日裡忙,妾身怎麼好拿妾身的事,來讓您添堵呢?再者妾身也沒事的。”
那二人你一句我一句互訴衷腸,穆清瑜目光漸冷。
她站在這裡什麼都做不了,這場戲碼也沒什麼好看的。
她正準備轉身離開,不經意間瞧見,原來花園子裡還有一人。
隻見穆書睿坐在輪椅上,他大半的身子被石桌子擋住,是以穆清瑜一直沒有瞧見他。
養了許久,穆書睿因為傷痛消瘦下去的臉頰,再次豐盈起來。
穆清瑜聽說過,近來穆書睿的性子愈發的刁鑽,稍稍不順心就要摔摔打打的,他屋子裡易碎的擺飾,每十天半個月總要重新換一批。
此時的穆書睿,正毫不掩飾地瞪著翡翠,眸子裡能噴出火來。
要不是穆二爺在場,他早就發火了。
終於,穆書睿忍無可忍,大聲喊道:“爹爹,我沒有欺負那個女人!”
穆二爺和翡翠的柔情蜜意被打斷,穆二爺不悅地望向穆書睿。
他從前最疼愛的兒子,現在變成了個隻能依靠輪椅出行的廢人,且性子乖戾,人人懼怕。
穆二爺非常害怕,外人提起他這個兒子,常常問得他啞口無言。
要不是今日偶然瞧見,他也不知道穆書睿最近如何了。
穆二爺剛要動怒,翡翠忙拉住他,勸道:“爺,是妾身不好,見了少爺沒有行禮,不怪少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