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墨竹的回答,穆清瑜心中愈發的不安。
“看來我們得親自去一趟,查清楚大舅媽她們見的究竟是誰才行。”穆清瑜呢喃道。
不把這件事查清楚,她始終不能安心。
“可是小姐,那些個夥計,是絕對不會讓我們上二樓去的。上次奴婢隻是隨口一問,那些個夥計就將我們趕了出去。”墨竹提醒道。
“除非是帶著人衝進去,強行闖到二樓去看個究竟。可是這樣做,勢必會將事情鬨大的。”墨竹又道。
任憑她怎麼想,都想不出一個萬全的法子來,能讓她們神不知鬼不覺地去二樓看一眼。
“我們不用進去,隻要讓裡頭的人自己出來便是。”穆清瑜想出一法子,彎了彎嘴角。
“裡頭的人怎麼肯出來?”墨竹不解。
按照蹲守在那邊的小廝所說,裡頭的人除了三天一次的買菜,從來不出門的。
“放心吧,我有法子叫他們乖乖走出來的。就今晚吧。”穆清瑜言語輕快,自信滿滿。
“那要奴婢去準備些什麼嗎?”墨竹問道。
“不用了,就準備一輛馬車便行。我先睡一會,晚上才好打起精神來。”
“是,奴婢這就去鋪床。”
墨竹鋪好床,伺候穆清瑜歇下。
冬日的深夜,街上巷子裡空無一人。到處都是漆黑一片,連空氣都仿佛凝固住了。
迎芳閣。
在太陽剛剛落山的時候,夥計就關上門落了鎖,全然不在乎會不會有客人要上門。
關上門,他們就在一樓大堂打地鋪。
其中一人不小心碰到了椅子,發出一聲巨響,引起了邊上人的輕聲斥責。
“小心些,萬一惹惱了上頭那位,小心你的腦袋!”
那人著實委屈:“我又不是故意的,再說了……”
那人朝著樓上努了努嘴,“聽說那位的封號都被奪走了,我們還這麼怕她作甚?”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你這些話彆叫那位聽到了,不然小心你的腦袋!”
那人縮了縮脖子,不再說話了。
夥計們利索地打好地鋪,和衣歇下了。
二樓,最裡頭的那間包廂裡,還亮著一盞小小的燭燈。
床上,躺著一琳瓏有致的身影,顯然是個女子。
女子似乎在做噩夢,眉頭緊緊蹙起,嘴裡還念念有詞。
“不去……我不去……爹爹……饒了娘親吧……”
女子本就睡得不熟,外頭一點動靜,都能將她吵醒。
她驚醒,隨即外頭響起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女子怒道:“我都說了,沒事不準上二樓來!”
“主子!快起來!著火了!”
女子一驚,連忙起身,穿好了衣裳,邊穿邊問:“哪裡著火了?”
“咳咳咳……大堂……”
女子穿好衣裳,才開了一條門縫,一陣濃煙鑽了進來,嗆得她說不出話來,咳得眼淚都出來了。
“主子……快跑吧……”夥計艱難地道。
女子用袖子捂住口鼻,點了點頭。
夥計便在前帶路。
出了包廂,女子才發現,整個走廊都被濃煙包裹著。
二人極其艱難地下了樓梯,越到樓下,濃煙愈發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