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嶼舟跳上馬車,坐在車夫身邊的位置上,朝著穆清瑜抱拳拱了拱手。
穆清瑜點頭致意。
馬車緩慢行駛起來,坐在裡頭的丹陽郡主終於發現了異常。
她推了推馬車的門,竟然沒有推動。
她打起簾子,探出頭去,見那群官差將馬車控製住了,登時嚇得魂飛魄散。
這些個官差,肯定是要送她回鎮國公府去的!
上一次僥幸被她逃出來的,再被抓回去,鎮國公府肯定會對她加強看守,不會再讓她逃走的。
丹陽郡主衝著徐嶼舟等人大喊:“你們知道我娘是誰嗎?我娘可是富可敵國的康月長公主!你們放了我,我一定給你們豐厚的報酬。”
穆清瑜離馬車不遠,她指了指遠處正在救火的人群,好心提醒道:“你要是聲音再大一些,那些人都知道你的蹤跡了。”
丹陽郡主的話憋了回去,一張俏臉漲成了豬肝色。
正在此時,她終於瞧見了她那幾個被捆成一團的夥計。
那些個夥計自身都難保,更彆提去幫丹陽郡主了。
丹陽郡主心如死灰,難道她就隻有被送回去一條路了?
目光觸及穆清瑜那張帶著笑的臉,丹陽郡主悔恨,就不該聽穆清瑜的話,上這輛馬車裡。
穆清瑜從頭到腳,每一根頭發絲裡,都藏著壞心眼。
馬車慢慢朝著鎮國公府的方向遠去。
丹陽郡主毒蛇吐信一般怨毒的眼神一直黏在穆清瑜身上,直至馬車遠去。
墨竹打了個寒顫,她從沒見過那般惡毒的眼神,心有餘悸地道:“小姐,丹陽郡主回去後,會不會再逃出來?她逃出來之後,肯定會再想發設法,對小姐不利的。”
“鎮國公府比我們更不想她逃出來。”已經讓丹陽郡主逃脫了一次,鎮國公府定會想儘一切法子,看緊丹陽郡主的。
迎芳閣的火並不大,馬車走後,那火也被熄滅了,隻剩下殘留的濃煙滾滾。
正在那邊圍觀的街坊四鄰們,暗暗慶幸,大火隻燒了迎芳閣,沒有殃及到邊上。
忙活了一陣,街坊四鄰們紛紛散去。
墨竹道:“小姐,我們也快回去吧。可惜馬車沒了,我們隻能走回去了。”
墨竹自責,出來的時候應該再雇一輛馬車。這般走回去,不知還要走多久才能回到定國公府。
“無妨,走一走也好。”穆清瑜不甚在意。
解決掉一心頭大患,她心情輕快不少,走一走又何妨?
穆清瑜先走在前頭,沒走幾步路,突然迎麵駛來一馬車。
主仆二人正想站到一邊,給馬車讓開道來,卻見馬車在二人麵前穩穩地停了下來。
馬車上,手握韁繩的是一官差打扮的男子。
穆清瑜認得,這男子常常跟在徐嶼舟身邊的,是以有幾分眼熟。
“徐大人讓小的給小姐送馬車來。”說著,男子跳下了馬車,將位置讓給定國公府的車夫。
男子衝著不遠處的車夫揚了揚下巴,催促道:“還不快過來,送小姐回家去?”
這剛丟了馬車的車夫,連忙興衝衝地跑了過來。
在男子出現前,他心裡也焦急得很。要是事後被夫人或者老夫人知道,他竟然叫小姐走路回的定國公府,恐怕他沒好果子吃。
“替我謝過徐大人。”穆清瑜感激道。
沒想到徐嶼舟如此細心,還送了馬車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