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等了一會,方氏和穆清秋到了之後,便要送郭念兒出去了。
前些日子穆老夫人感染了風寒,才好轉了一些。
因此她隻能送郭念兒到屋子門口。
祖孫二人依依惜彆。
郭念兒擦了把淚,悶著頭繼續往外走去。
穆老夫人待她,是真心的好。
幾人走到定國公府門口,分開上了馬車。
郭念兒坐在馬車上,悵然地道:“唉,他也不來送一送我。”
穆清瑜失笑,伸手掀開簾子一角,揶揄道:“那人是誰?”
郭念兒望出去,看到站在大門口處,那長身玉立的身影,猛地撲了過去。
好在穆清瑜有所防備,率先躲開了。
不然郭念兒這一下,她們兩人都要吃苦頭。
郭念兒看著那人,不知為何淚水模糊了眼眶。
所以那人對自己,也不是全然冷冰冰的吧。
再堅硬的冰塊,她都能融化。這人的心,她更有信心能夠捂熱。
那人能來送自己,前段時日受的委屈,便送她的腦海裡清出去了。
“你不說些什麼嗎?”穆清瑜好奇地問。
郭念兒捂著嘴,搖了搖頭。
馬車動了起來,郭念兒戀戀不舍地收回視線,坐了回去。
穆清瑜遞過去一塊乾淨的帕子,郭念兒借著擦了擦眼淚。
“有什麼話等我回來再說,也是來得及的。”郭念兒笑道。
穆清瑜點了點頭。
到了分彆的時候,原本有無數的話能說,現下都不知從何說起。
瞧著穆清瑜欲言又止地模樣,郭念兒坦然一笑:“過完年我就回來了,有什麼等我回來再說吧。”
“也好,我怕說得多了,倒是引得你不開心。”穆清瑜鬆了一口氣。
早晨,官道上的行人和車馬不多,定國公府的車隊,很快就到了碼頭上。
穆清秋為了和郭念兒說話,待馬車停穩後,特意跑到後頭的馬車上去。
三人親親熱熱地說著話。
方氏倚在車窗處,盯著下人們往船上搬運行李。
好在接連幾日都是大晴天,水麵上沒有結冰。越往南去,越不可能結冰了。
郭念兒來時隻有一個人和一個包袱,回去時行李不少。
有這段時日,穆老夫人為郭念兒添置的。
還有各房主子,讓郭念兒帶去郭家,聊表心意的。
方氏還知道,穆老夫人存了私心,偷偷放了一個箱子,箱子裡全是給她那位小姑子的。
不管當初那位小姑子,和家裡人鬨得多麼決絕,穆老夫人放了多少狠話,這些年來,穆老夫人總是放心不下的。
可憐天下父母心。
方氏盯著下人們搬了許久,終於將箱籠搬完了。
此次跟著船去江南的,還有十個定國公府的奴仆,此時這十人,悉數圍在方氏的馬車邊上。
方氏敲打了幾句,便讓鶯兒去後頭的馬車上,讓三位小姐下馬車。
鶯兒走到後頭的馬車邊,裡頭的三人正聊得歡呢。
聽到可以上船了,又是一陣唉聲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