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睜開的雙眼,眼底一片清明,想來暈倒也是裝出來的。
等待穆清瑜靠近後,青年睜開眼,伸出鷹爪一樣的手掌,直擊穆清瑜的咽喉。
穆清秋的心瞬間提了起來,尖叫道:“姐姐小心!”
穆清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抬起腳,往青年肚子上,狠狠地踩下去。
青年痛得滿頭大汗,蜷縮在一起。
穆清秋噔噔噔走過來,恨恨地補了兩腳。
“你在這兒看著,要是他不老實,你就補個幾腳,你知道要補在哪裡吧?”穆清瑜挑了挑眉。
“姐姐放心,他再敢有彆的心思,”穆清秋隨手撿起地上栓門的木棍,“我就拿棍子狠狠地打他。”
穆清瑜往地上看了一眼,方才她用了十二分的力氣,看這男子的疼不像是裝出來的,想來一時半會緩不過來的。
穆清瑜便走到外頭去。
沒穿大氅,走到外頭,到底是冷的。
穆清瑜搓了搓手,按照記憶往外頭去。
隻是沒走多遠,便看到那幫人正在遠處大樹下,圍著坐在一起說閒話。
她在那一張張麵孔裡找了一圈,沒有找到熟悉的那一張,略略失望地收回視線。
想來原路出去搬救兵這一招是行不通的,隻好趁那些人還沒有發現自己的時候,再次往裡頭走去。
穆清瑜邊往裡頭去,邊朝著四周查看。
這處宅子狹小,除了這一條路走到底,竟然沒有旁的路。
她的目光觸及到低矮的圍牆,心中一動。
牆角下正好擱著不少雜物,她當機立斷,走向那頭。
她抬起腳踩了踩,這堆雜物還好結實。
*
“你彆哭了……”
“……嗚嗚嗚……”
女子的交談聲,隱隱約約地從屋子裡頭傳出來。
其中不容人忽視的哭聲,攪得人心煩意亂。
穆嘉言立在暖陽中,心裡卻是冰冷一片。
“原本還想讓她跟你回去,在你家住段時日,現在也是不能夠的了。”
穆嘉言回過頭,朝著聲音來源望過去。
隻見他的身後,不知何時站了一文文弱弱的少年,和他年紀相仿。
穆嘉言隻歎了口氣,說不出什麼話來。
孫軻看著穆嘉言眉宇間的憂愁,他知道穆嘉言身子骨本就弱,不能思慮過重。
“你身子不好,外頭冷,快回家去吧。這兒有我看著呢,不會叫她做出傻事的。”孫軻勸道。
生怕再來幾陣寒風,又叫穆嘉言在床上躺個十天半個月。
他無比懷念從前一塊讀書時,身子骨強健的穆嘉言。
那時到了冬日,他們為了鍛煉體魄,還悄悄的到郊外去,跳入冰冷刺骨的溪流裡冬泳。
“她是老師唯一的骨血了,絕對不能出任何岔子。”穆嘉言怔怔地道,不知是說給自己聽,還是給孫軻聽。
“你放心吧,老師對我有恩,我斷斷不會忘的。還有老師身上的冤情,總有一日我會為老師洗清的。”孫軻目光堅定。
當他從一個外室子,被接回孫家後,再取代孫朗,成為孫家最受器重的孫輩,他渾身的氣質,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穆嘉言嗯了一聲,側過頭又聽了一會屋子裡頭,那二人的對話。
無外乎是一人在哭,另一人在想儘法子安慰。
想來一時半會,哭聲是無法平息的。
穆嘉言收回視線,緊了緊衣襟。
出來許久,他的四肢早就冰凍住了一樣,沒有一絲一毫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