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方氏軟磨硬泡地,幾乎是強行將穆清秋拉了出來。
“唉,要是德兒那腦子能開竅,我何必如此?”方氏歎著氣,“這個時候,是出頭的最好時機。德兒不懂,我這個做娘的隻能另辟蹊徑了。”
方氏隻望巴結上賢王後,將來賢王登基那一日,能念著他們三房的好。
如若真叫二房獨大了,那定國公之位……
方氏不敢再想下去。
照例,賢王府的馬車直接進了皇宮,與穆清雪彙合。
看到馬車上下來的另外一人,穆清雪沉下臉,“我不是叫你去接二小姐,怎麼把她也帶來了?”
那賢王府的下人摸著袖口裡,沉甸甸的荷包,隻嘿嘿笑了兩聲,“奴才想著三小姐也是定國公府的小姐,想來多來一個人,也能給王妃多一份助力。”
“哼。”穆清雪冷哼一聲,終究是沒再說什麼。
於是三人往宮裡走去。
照例,得先去給皇後娘娘請安。
這次三人被擋在門口,皇後誰都不見,這正中穆清雪的下懷。
穆清雪帶著二人,往皇貴妃那兒去。
走進皇貴妃的寢殿裡,穆清瑜瞧見,寢殿的角落處,悄悄地擺上了色彩鮮豔的花朵。
皇貴妃仍舊穿著素色的衣裳,但她露在袖子外頭的手指上,指甲上,分明才用蔻丹染過。
穆清瑜垂下眼眸,跟在穆清雪身後,與皇貴妃行禮。
“都起來吧,去過皇後娘娘那裡了嗎?”
穆清雪回道:“去過了,但是皇後娘娘身子不適,沒有見我們。”
“唉,也不知道皇後娘娘何時才能好起來。”皇貴妃揉著眉心,很是苦惱。
“皇後娘娘是心病,母妃放寬心,隻要皇後娘娘自個能想通了,想來就能大好了。母妃還有更重要的事呢,何必為此煩憂?”穆清雪眨眨眼,抑製不住內心的激動。
每每想起她將成為未來的一國之母,她已經好幾日興奮地睡不著覺了。
皇貴妃聽著,皺起了眉頭,眼中更是閃過一絲不悅。
穆清瑜暗暗歎氣,隻好幫穆清雪轉圜一二,省的叫皇貴妃的怒氣,牽連到自己和穆清秋。
“娘娘,王妃的意思是,娘娘還有更要緊的事,便是為先帝和先太子祈福。皇後娘娘那邊,有太醫照料著,娘娘可以稍微放鬆些。”
皇貴妃這才笑了起來,讚賞地看著穆清瑜,“你說得對,既如此,賢王妃,你回去之後抄錄十本經書,到時本宮叫人在佛堂燒了,也算是你這個做兒媳婦的一片心意。”
穆清雪一僵,她平生最不喜看書寫字,抄十本,豈不是要了她的命?
且抄經書的時候,她哪有功夫做彆的事?
她眼珠子提溜一轉,道:“母妃,我二姐姐寫的字最是好看,不如叫二姐姐抄寫吧。且李將軍生死不明,二姐姐抄寫經書,也能為李將軍祈福,一舉兩得。”
穆清秋顧不得皇貴妃在場,忙道:“賢王妃,你怎麼能這麼說?”
人人都道李照生死不明,多半是死了。
連穆清秋也是這麼猜測的。
但穆清雪萬萬不該,當眾說出此事,往穆清瑜心上捅刀子。
穆清瑜順勢抹了一把淚,“不要怪賢王妃,王妃也是為了我好。昨兒個我確實在為將軍祈福,吹了風,早晨起來頭疼,差一點就不能進宮給皇貴妃娘娘請安了。王妃放心,我一定將經書抄錄好,隻是這段時日,恐怕不能再陪伴王妃左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