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謝夫人勸道:“王妃,王爺正在氣頭上,您先回去吧。待明兒個王爺氣消了,說不定會放了您的兄長的。”
“不用你假好心。”穆清雪心裡委屈,麵上還要維持著貴為賢王妃的威嚴。
她親自拿起食盒,往外去,春紅忙追趕上去。
謝夫人關上門,往內室裡去。
賢王正坐在床沿上,麵上的怒氣依然沒有消散。
謝夫人安安分分地站在一旁。
良久,賢王的怒氣少了不少,他長長地歎出一口氣。
“殿下,是為了黃大人的事麼?”謝夫人試探性地問道。
賢王一拍大腿,咬牙切齒:“是啊,那些人不知好歹,竟想為他翻案?如若一翻案,那我做的那些事,豈不是都要被人知道了?”
“殿下不如徐徐圖之,先放了王妃的兄長。”
“不行,我將是真龍天子,豈可再叫他們壓製?為了我的好名聲,我忍耐了那麼多年,叫他們都以為我是個好脾氣的。這次就給他們些厲害瞧瞧,也當是我登上皇位前的立威。”賢王野心勃勃。
謝夫人本想勸賢王,既然忍了這麼多年,不如再多忍一刻。
可是看著賢王眼中的狂傲,她將話咽了回去。
賢王打了個哈欠,將謝夫人拉到身邊,語氣軟和下來,“好了,彆提那些不愉快的事。我困了。”
“妾身伺候您更衣。”
穆清雪無功而返,乾脆當個甩手掌櫃,不再穆嘉言的事。
隻要是定國公府來的人,她一概不見。
自打穆嘉言被關進刑部大牢後,又冒出一批為黃大人說話的人,上至達官貴人,下至平民百姓,皆被關進大牢裡。
刑部大牢裡,從來沒有這般熱鬨過。
賢王此舉,非但沒有將眾人要為黃大人平反的心壓下去,眾人反而在背後議論,賢王定是心虛了。
當然,賢王並不知曉眾人在背後的議論。
威武大將軍府的小姐高若華的及笄禮,特意給定國公府下了帖子。
平日裡威武大將軍府和定國公府並沒有往來,且因著李照這一層關係,加上楊婉怡的事,兩家頗有些不對付。
此刻特意給定國公府下了帖子,實在是很難不叫人懷疑他們的用心。
方氏不想多生事端,便想隨便尋個理由推辭了去。
穆三爺正好休沐,難得在家裡歇息。
知道方氏的意思後,他勸道:“你們還是去吧,威武大將軍府的那位少爺,好像叫什麼高庭之的,正是賢王跟前的紅人。要是得罪了他,說不定也要得罪賢王的。”
“賢王是二房的親家,我們還怕得罪他嗎?”
“賢王連嘉言都不肯放過,且我聽說賢王對賢王妃不甚滿意,正私下裡物色著新王妃呢。”
夫妻二人對視半晌,方氏開口:“好吧,我會帶著秋兒她們過去的。”
穆三爺滿意,又叮囑道:“你就彆去了,就叫秋兒她們去吧。母親為著嘉言的事大病一場,你可得看著些。”
“你放心,我心中有數,我就是回來換身衣裳的,馬上就去母親跟前侍疾的。”
夫妻二人又說了一些體己話,方氏才匆匆前往穆老夫人那裡。
為著穆嘉言的事,穆老夫人吃不下睡不好的,早就熬病了。
眼下她病著,也不肯吃藥,方氏隻好多費心些。
於是穆清瑜、穆清秋和穆清蘭三人,到了那一日,隻能在沒有長輩的帶領下,往高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