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瑜和秦姝說了一會話,便回到定國公府的席位上。
郭念兒趴在桌子上,完全打不起精神來。
穆清瑜拿起團扇遮著半張臉,問穆清秋,“怎麼一回事?”
穆清秋用口型說道:“還不是為了大哥哥的事。”
穆清瑜算是明白了,大概是郭念兒為了穆嘉言,百般討好穆清雪,反而碰了釘子。
現在人多眼雜,她也不好說什麼安慰的話,隻能等回家去了再說。
時辰到了,皇貴妃便吩咐宴席開始,叫宮女們上菜,郭念兒這才直起身來,但還是沒有多少精神。
沒一會兒,麵前的桌子上擺滿了美味佳肴。
但是郭念兒隻要一想到穆嘉言還被關在大牢裡,吃不好睡不好,完全沒有胃口。
穆清瑜朝著大殿裡望了一圈,秦家的席位上,秦婕並不在。
她收回視線,安心吃著麵前的菜。
皇貴妃坐在當初皇後娘娘的位置,誰都不敢說一句不好聽的話,坐在她附近的夫人小姐們,挖空心思說著奉承的話。
從前也隻有皇後娘娘有資格,端然坐著聽人奉承。
皇貴妃還沒享受一會,一太監匆匆趕來,在她耳邊說了幾句。
她登時變了臉色,急急忙忙跟著太監離開了,沒有留下一句話。
這番變故,引得大殿裡的人議論紛紛。
因著皇貴妃半路離開,這一場賞花晚宴,眾人也沒什麼心思吃下去了。
來的都是大戶人家,這些菜肴再美味,她們也不稀罕。
定國公府因為穆嘉言和李照的事,隻安安分分地坐著,連方氏都歇了交際的心思。
連想和賢王攀上關係的人家,都不會來定國公府這邊。
如若賢王真的重視定國公府,重視穆清雪,為何還要將穆嘉言這麼一個病秧子,關了那麼久還沒有放人的意思?
想來賢王根本沒有將定國公府放在心上。
因此定國公府這邊格外冷清。
方氏嘀咕:“真是一群捧高踩低的。”
穆老夫人看了她一眼,道:“慎言。”
方氏低下頭,繼續吃著菜。
“穆三夫人,”忠烈侯府的王夫人笑吟吟地走了過來,“上次一彆,竟然許久都沒有再見。”
方氏又驚又喜,忙拉著王夫人坐了下來,“也是,許久不見,夫人又年輕了不少。”
“哎,不老已經夠好的了,怎麼還會年輕呢?我這天天為我家茂兒的事煩著,你看看,我眼角都多了好幾道皺紋呢。”王夫人指著自己的眼睛,誇張地說。
方氏抿嘴一笑,“哪有皺紋,是你多心了。兒孫自有兒孫福,王少爺的婚事,夫人放寬心。”
王夫人笑吟吟地看著穆清秋,“隻要你多多帶著穆三小姐上我們那坐一坐,我就能放寬心了。”
穆清秋臉上泛起紅暈,羞得抬不起頭來。
方氏會心一笑,心中知曉,和王家的這門婚事算是定下了。
穆老夫人被二人的談話吸引的轉過頭來,也加入了談話閒聊之中。
穆老夫人聽方氏提起過王家的事,三位婦人聊得熱火朝天的。
穆清秋更是羞德耳朵都紅透了,饒是如此,她豎起耳朵,不肯放過那三人說的每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