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妃沒有出麵,派她的表妹前來招待定國公府一行人,穆老夫人等人便隨意了些。
穆清瑜隻靜靜地喝著茶,聽著穆老夫人、方氏和柴思芸寒暄。
“這位就是和李將軍有婚約在身的二小姐吧。”柴思芸冷不丁道。
穆清瑜擱下茶碗,低頭佯裝不好意思,左右她不過是個未出閣的小姐,誰都不會說她失禮。
“柴小姐好眼力。”方氏誇道。
柴思芸走到穆清瑜身邊,端詳了片刻,道:“怪不得連我表姐都念叨著二小姐,說想見一見二小姐,我看了都是喜歡得不得了。”
穆清瑜聽了,正想說幾句謙虛的話,卻被柴思芸拉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柴思芸拉著她又走到了穆老夫人麵前,道:“老夫人,我先帶著二小姐去見一見我表姐。”
她的話不是請求而是告知,且去見的是晉王妃,穆老夫人沒有阻攔的理由。
“去吧,我這孫女調皮,還請柴小姐多擔待些。”穆老夫人道。
柴思芸笑了起來,“老夫人放心吧。”
說罷,柴思芸拉著穆清瑜往外走去。
穆清瑜問道:“晉王妃身子可安好?”
她正盯著柴思芸瞧,無意間捕捉到柴思芸臉上一閃而過的厭惡。
“我表姐的身子向來如此,恐怕很難好了。”柴思芸用帕子按了按眼角,語氣也悲傷了起來。
穆清瑜不動聲色地收回視線。
已經走到了晉王妃的院子裡,這處宅院不大,但收拾得乾淨雅致。
宅子後頭是一片竹林,穆清瑜遠遠的能看到竹林邊上擺放的一套石桌石凳,石桌上還擺著一副下到一半的圍棋。
聽說晉王妃身子不好,那圍棋又是誰下的?
不等守門的婆子通報,柴思芸便帶著穆清瑜直接走了進去。
一進去,濃烈的藥味撲麵而來。屋子裡各扇窗戶緊緊地關著,藥味都被關在屋子裡散不出去。
柴思芸解釋道:“我表姐的病,太醫說了不能吹風。二小姐且忍一忍。”
穆清瑜皺起的眉頭舒展,道:“我沒事的。”
柴思芸點了點頭,她獨自走到內室裡去。
穆清瑜停下腳步,沒有跟上去。
為了不讓晉王妃吹風,床榻前還擺著一座屏風,將床榻遮擋得嚴嚴實實。
柴思芸繞過屏風,走到晉王妃的床榻前。
“表姐,二小姐來了。”柴思芸道。
“哪一個二小姐?”一道嘶啞的女聲響起。這聲音虛弱暗啞,沒說出一個字,都讓人擔心接不上氣說不出下一個字。
隻聽聲音,就知道晉王妃病得有多重。
“定國公府那位,前兩天你還念叨著的二小姐。”柴思芸解釋道。
“是她啊。”晉王妃恍然大悟。
屏風後沒有再說話,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過後,兩個丫鬟上前,將屏風搬到一邊。
穆清瑜得已瞧見屏風後頭,晉王妃的真容。
她的目光先落在晉王妃的手上,那雙手蒼白,手上的青筋格外顯眼,此時正無力地耷拉著。
“二小姐。”晉王妃虛弱無力地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