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暗暗鬆了一口氣,整個人都輕鬆不少。方才跪了一會,膝蓋都僵硬了。
她想稍微動一動腿,沒想到腿才抬起來,就不受控製地踉蹌了一步。
司琴忙扶住翡翠,低聲問道:“姨娘,你沒事吧?”
沒想到就是這一聲,被其他人聽去了。
那幾個跪在地上的奴仆聽著這聲音耳熟,紛紛轉過頭來,好幾雙眼睛一齊盯著司琴,她們越看越覺得眼熟。
終於有一人伸出手指著司琴,肯定地道:“夫人,就是她!是她和另外一個丫鬟來和我們說,她們接手讓我們去歇息的,她們還給了我們幾壺好酒,說是二爺舍不得喝的。”
那幾雙眼睛又看向翡翠另一邊的棉兒,棉兒嚇得往翡翠身後躲了一下。
那人又肯定地道:“另一個丫鬟,肯定就是她!”
棉兒和司琴都嚇得躲到翡翠身後去了,翡翠大聲反駁:“你們方才不是說沒看清那兩人的容貌嗎?你們憑什麼認定就是她們兩個?”
“容貌隻記得個大概,但是聲音是絕對不會聽錯的!”
翡翠看著所有人都在盯著自己,她強裝著鎮定道:“你們彆瞎說!拿出一點證據來!”
方氏看著眼前這一團亂糟糟的,便向穆老夫人道:“老夫人,這裡不如交給我吧。”
穆老夫人臉色陰沉地點了點頭。
有了穆老夫人的許可,方氏挺直了腰背,伸出手指了指司琴和棉兒,道:“來人,將這兩個丫鬟拖下去打,什麼時候肯說實話了,什麼時候停手!”
司琴和棉兒嚇壞了,二人揪著翡翠的袖子哭喊道:“姨娘救救我們!”
翡翠擋在二人跟前,不悅地道:“夫人,您這是想屈打成招嗎?”
方氏冷笑,“如若她們沒有做過,怎麼可能招呢?鶯兒,將她們帶出去。”
鶯兒指揮著幾個身強力壯的婆子,要將司琴和棉兒拖出去。
翡翠再不肯,終究以一人之力,敵不了對麵數人,她隻能著急地向穆老夫人求情,“老夫人,她們兩個做不出那樣的事啊!求求老夫人放過她們兩個啊!”
見穆老夫人不說話,她又看向穆清瑜,“二小姐,您最是清楚奴婢的本性了,這兩個丫鬟從前一直伺候奴婢,她們的秉**婢也清楚的,絕對不會做出那樣的事的!”
穆清瑜輕輕歎了口氣,無奈地道:“長輩跟前,我也說不上話的。我將軍府裡最不缺的便是上好的金瘡藥,姨娘放心,等我回去後就叫人送金瘡藥來。”
翡翠知道自己眼下的情形如同海中的一葉扁舟孤苦無依,她隻能寄希望於那兩個丫鬟對自己忠心耿耿,就算被打暈過去了也不會將自己供出來。
沒一會,自屋外想起了司琴和棉兒淒慘地叫喊聲,一聲又一聲聽得翡翠的心都揪了起來。
她緊張地看向屋外。
穆清秋和郭念兒兩個小姑娘,聽到這麼淒慘的聲音害怕地靠近了彼此。
穆清瑜看著翡翠的緊張和童秋蕊的淡然,知道這一場拉扯的勝負已經定了下來。
童秋蕊不是個簡單的人物,隻希望她的手段能用在正處。如若她想對穆清瑜親近之人動手,穆清瑜也絕對不會手軟的。
那叫喊聲響了沒多久,終於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