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月娘再也坐不住了,急的在屋子裡打轉。
怪不得穆清雪這幾日沒有想法子來見自己一麵,或者遞個口信進來,原來穆清雪名義上解了軟禁,實際上還是被軟禁著。
不然她的人去找穆清雪,為何會見不到。
站在一邊的婢女猶豫再三,還是把將要說出口的猜測咽了回去。
她覺得,不願見她,應該是穆清雪自個兒的意思。
等明兒一早,王月娘就要被送走了。
她不能再坐以待斃,為了穆清雪和穆書睿,她都要再搏一搏。
“你想法子見到二爺,就說我要死了,要見二爺最後一麵。”王月娘臉色凝重的吩咐道。
婢女為難的說:“方才奴婢去見四小姐,差點就被認出。奴婢怕自己見不到二爺。”
王月娘沉著臉,走到梳妝台前,拿了一根簪子交給婢女。
“要是你被人發現,你就用自己的性命威脅。隻要你把事情鬨大了,二爺肯定會來見我的。”王月娘篤定的說。
那婢女惶恐的接過簪子,連手都在顫抖。
王月娘的意思是,要她付出性命作為代價?
婢女慌了神。
王月娘按住婢女發抖的手,哄道:“你放心,事成之後,我會叫雪兒帶你一起去賢王府,讓你做個側妃,成為雪兒的左膀右臂的。”
王月娘的話極有吸引力,婢女果然動心了。
“姨娘放心,奴婢一定將二爺帶來!”
婢女出去了。
大概是知道明日王月娘就要被送走,定國公府的人對王月娘的下人都放鬆了警惕。
臨近傍晚,穆二爺過來了。
穆二爺隻站在院子門口,並不願進去。
王月娘站在屋門,和穆二爺遙遙相望。最後是王月娘緊了緊衣領,往院子門口走去。
“爺,怎麼不進來?”王月娘抬起臉,目光溫柔,直視穆二爺。
穆二爺低下頭,有片刻的恍惚。
從前他去外頭看王月娘時,她也是用這種眼神,跟自己說著自己沒來的幾日,她是如何想念自己。
這一個眼神,就能叫他的心化成水。
可是現在,想起王月娘背著自己做的那些事,穆二爺神色複雜。
“你有什麼想不開的?”穆二爺淡淡的開口,“你還有雪兒和書睿,你死了,他們怎麼辦?”
穆二爺和王月娘在一起十多年,見到的一直是秉性純良的王月娘。
他內心最深處,還是不願意相信,麵前這個對自己體貼溫柔的女子,是個心情深沉的女人。
王月娘拿手背擦了擦眼睛,抿著嘴苦笑。
“都是我一時鬼迷心竅,要是叫雪兒和書睿知道,他們有這樣一個生母,肯定會覺得蒙羞,”王月娘沒撐住哭了出來,“我還是死了算了。”
聽著王月娘低聲抽泣,委屈淒楚。
穆二爺聽了片刻,臉色柔和了不少。
他伸出手想要拍一拍王月娘的肩膀以示安慰,手伸到半空中,頓了下,還是收了回來。
“你且安心的去外頭住幾年,你是雪兒和書睿的生母,你做了什麼,他們都會原諒你的。”穆二爺安慰道。
王月娘哭的更大聲了,她雙手捂著臉,眼淚從指縫裡流出來。
穆二爺皺了皺眉,聽著王月娘哭的快要接不上氣了,他寬厚的手掌終於落在了王月娘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