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水過後,她的養父母都死了,所以她就被送進了孤兒院,有了白曉蝶這個新名字,而且差一點被來自富裕地區的富豪羅亨收養……”
聽到這,倪郝氏心裡猛地一顫,羅亨那些破事她也聽說了,還好是差一點。
龍舞誘導道,“聽說羅亨當年想要收養曉蝶的原因是,她長得像自己的初戀。”
“他放棄!”倪郝氏罵道,“芷蘭怎麼算是她的初戀!都是他一廂情願!”
“芷蘭?她是?”
陳漢歎息,“倪芷蘭,她的大女兒,不過在18歲的時候就因病去世了,她和曉蝶長得很像,羅亨好像追求過她。”
龍舞點點頭,心中也多了一層悲戚的陰霾,這郝老太太著實是人生艱難啊,女兒病死,兒子兒媳也意外去世,如果最疼愛的孫女也沒了,那該是何等的晚景淒涼啊。
跳過羅亨這個小插曲,龍舞繼續講述曉蝶被白氏夫婦收養,並在城都度過了一段幸福的時光。
“可惜好景不長,在她剛上初中的時候,養母重病,養父受傷,也相繼離世,曉蝶再次進入福利院,並拒絕了所有人收養的請求。”
桌子下的垃圾桶已經滿是紙巾了,倪郝氏感覺自己的眼淚都要流乾了,眼睛甚至有些澀澀的感覺。
好在後麵就沒什麼煽情段落了,二次進入孤兒院的曉蝶像是開掛了一般,成為四汌省的高考狀元,以絕對優勢進入青華讀書。
“大學期間她獲得了數學和心理學雙學士,我也曾在青華心理學讀研,我們有一個共同的老師,所以也算是師姐妹了。”
陳漢笑對倪郝氏道,“你看,咱家孩子多了不起啊,在逆境中也能茁壯成長。”
倪郝氏笑不出來,她寧願孫女是一個平庸的富二代,也不希望她經曆那些噩夢般的挫折。
“那她和她那個丈夫是怎麼走到一起的呢?”倪郝氏問了一個她很關心的感情問題。
“沈賦大學畢業後響應國家號召,到了西疆支教,回來後就認識了曉蝶,哦,他外甥女是曉蝶的同學兼閨蜜,應該是這麼認識的。”
“就是那個個子高高的有點黑的姑娘。”陳漢解釋道。
倪郝氏勉為其難地歎了口氣,“也算知根知底吧,就是太早了。”
在她眼中,21歲的孩子應該還在念大學,怎麼可以結婚呢,就比如倪焰,其實她現在還是一名大學生,目前大四在讀。
等倪郝氏喝完杯中茶,消化了一陣後,龍舞開口道,“剛剛是您問我的,現在輪到我問您了,希望您能如實回答,這或許對你們的相認有幫助。”
對視一眼,龍舞道,“請問您有孫女小時候的照片嗎,麻煩出示一下。”
“沒有。”
“怎麼會沒有?”
“之前不小心燒毀了。”
龍舞再問,“小時候您孫女住在哪裡?”
“一般都是住在魔都,出事的那段時間其實是住在香江的。”
龍舞:“那邊的房子跟頤和明園的彆墅,尤其是三號彆墅像嗎?”
“不像,風格完全不同,”倪郝氏搖頭,不過她突然想到了什麼,“不過頤和明園的設計師是我兒子,這是他生前的作品。”
龍舞點點頭,這就能說通了,可能是曉蝶,或者未知人格小時候曾經見過圖紙。
龍舞又問,“請問您現在這個孫女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這個問題讓倪郝氏臉色有些難看,陳漢想說什麼把這個問題擋回去,但倪郝氏還是如實道,“這件事我覺得很對不起墨墨,但焰焰確實也是我的親孫女,如果你都見過她們兩個,就會相信,她們肯定是親姐妹,同父異母的親姐妹。”
龍舞眯起眼睛,玩味道,“同父異母~”
倪郝氏不打算再做進一步的解釋,畢竟龍舞隻是沈賦的好朋友,自己沒必要跟她說那麼多。
但獲得重要線索的龍舞怎麼可能不乘勝追擊呢。
“那個女孩跟曉蝶年齡相仿,所以是倪叔叔在妻子懷孕期間出軌,然後有了倪焰?”
倪郝氏撇過臉,拒絕回答這種問題。
但龍舞覺得,這應該算是默認了。
在兒子一家三口都死後,陷入巨大孤獨的倪郝氏為了給自己找個伴兒,為了給倪家留條根兒,也為了讓自己娘家那群二百五少一些不切實際的幻想,於是把這個小三的女兒養在身邊。
難怪她會覺得對不起孫女,這是把對孫女的愛轉移到了這個新孫女身上。
龍舞又問,“其實我很想知道倪焰的母親現在怎麼樣了?”
倪郝氏沉默,陳漢成為了她的發言官,“在墨墨和她父母出事之前一年,倪焰的母親就因病去世了,其實夫人很心疼少夫人,對墨墨母女的疼愛甚至超過了兒子,一開始她是拒不承認那對母女的身份的,可誰能想到後麵發生了那種事,也就沒法任由焰焰生活在福利院了。”
這樣嗎,龍舞點點頭,這也算是人之常情了,可以理解。
如果曉蝶就是倪墨,那麼在她五歲的時候還經曆了一次海難,會是那次激發了她的未知人格嗎?亦或者是更早?
龍舞又想到了一個問題,她拿出手機,“請問你見過這條項鏈嗎?”
這是曉蝶從老家帶回來的項鏈,是小時候從外麵帶到那個小山村的,似乎意義重大。
倪郝氏接過手機,端詳了好久,再三確定,最後搖搖頭,“沒見過。”
龍舞本來期待的是,對方會說:這就是我兒媳婦的!
那樣就再無懸念,都不用做dna檢測了,結果她說不認識,看來檢測在所難免了。
“好吧,”龍舞總結,“根據我們剛剛的交流,其實還無法確定你們兩位的關係,沒信物,沒照片,隻是長得像可不成,所以還是儘快做一下dna檢測吧。”
她還要上班,“今天的談話就到此為止了,沈賦他們估計也該回來了。”
龍舞走了,陳漢再次給沈賦打電話,果然,他們已經到家了。
輸了一瓶液,身體已經好轉一些的白姍姍提議回家休養,於是沈賦動用鈔能力,請護士在家裡給白姍姍輸後麵的液。
護士小姐姐非常儘心地看護著姍姍,不過沈賦有些悄悄話要說,所以讓芊芊帶小姐姐下樓喝口茶。
隻剩沈賦和姍姍後,他跟姍姍說了郝老太太的事,“可能她是你血緣上的祖母,還有一個不省心的妹妹,等會兒她應該就要來了,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平躺的姍姍歎息,“這種場麵應該讓曉蝶來的,她等這天等了好久,有什麼辦法能讓曉蝶快點回來嗎。”
沈賦笑道,“記不記得我們第一次接吻的時候,曉蝶回來了~”
“可是後麵幾次都不太靈啊。”
“試試嘍~”
“那就試試吧。”姍姍潤了潤有些乾巴的嘴唇,靜待沈賦的光臨。
沈賦抱住還在輸液的姍姍,她強忍著不讓自己的胳膊抬起來抱沈賦,隻是被動接受。
好一陣,沈賦喘了口氣,“舌頭有些苦,果然病的不清。”
“那這樣交換唾液會不會把病傳染給你啊。”
“又不是感冒,哪有那麼敏感。”說著,沈賦又吻了起來。
期間小護士過來敲門,被沈賦騙了下去,不過姍姍已經有些疲倦了,感覺這招不太靈。
沈賦還有更狠的招,比如他和白總兩次做好事的時候曉蝶出現了。
隻是姍姍現在這個情況,沈賦於心不忍,“算了,如果你不想見,我把人擋在樓下,等什麼時候方便見了再見。”
“如果曉蝶真的是她孫女,那老人家得多難受啊,”姍姍建議,“要不這樣,我就假裝睡覺,讓她看我一眼。”
沈賦覺得這樣可以,他下了樓,姍姍就開始裝睡了,裝著裝著就真睡著了。
等沈賦把強烈要求見孫女一麵的倪郝氏領上來的時候,她壓抑著想要爆哭的衝動,怕打擾到病重的女孩。
離開房間,她嚴厲地質問沈賦,“怎麼會突然病成這樣?肯定是一開始就有征兆的,你都沒發現嗎!”
沈賦現在假設她是曉蝶的奶奶,所以還算客氣,不卑不亢道,“確實太突然,讓人措手不及,畢竟剛剛她還中氣十足地跟您吵架呢。”
倪郝氏擔心吵醒孩子,跟沈賦下了樓,兩人到了一個僻靜處,她問,“墨墨,就是曉蝶,她和倪焰是不是有什麼矛盾?”
沈賦覺得兩人的矛盾也就是當初的追尾,真正跟倪焰有矛盾的是白喵喵。
所以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