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藻的唇形小巧飽滿,像皮薄肉多的莓果,稍微掐一掐都會噴出香甜可口的汁水。
唇角邊緣的冰淇淋水光,更是為他的唇蒙上一層亮晶晶的色澤。
霍斯言低下頭,矜持克製地嗅了嗅。
果不其然聞到一陣甜香。
顏值高的人容易成為視覺焦點,更彆提同時出現兩個。
特彆是其中一個小男生,模樣精致、身形小巧,往那兒L一站跟人行手辦似的,五官輪廓漂亮得挑不出錯,一雙眼睛卻無法聚焦。
周圍的人越來越多。
此地不宜久留。
霍斯言幫虞藻擦完嘴巴,離開時,指腹不輕不重地撚了撚虞藻的唇。
虞藻對觸覺極其敏感,他小幅度抖了抖肩膀,眼尾洇出許些水漬。
眉尖微蹙,有點困惑。
擦嘴巴需要這樣嗎?
霍斯言解釋:“唇珠上染了點巧克力碎。”
虞藻恍然:“喔……”
他沒有懷疑。
薄荷巧克力口味的冰淇淋,應當也有巧克力。
不小心染上也是正常的。
虞藻繼續埋頭吃巧克力,一邊心中嘀咕。
霍斯言人還挺好的。
他原本以為,霍斯言對他抱有一些奇怪的想法,比如想挖員工牆角之類的。
也怪他最近狗血劇看多了。
他誤會了霍斯言。
從見麵到現在,霍斯言沒有絲毫逾越言行,反而一直細心體貼地照顧他,紳士般彬彬有禮。
0926:【。】
虞藻迷惑:“句號是什麼意思?”
0926沒有說話。
因為霍斯言的下一句話,奪走虞藻的全部注意力。
“小藻,現在時間還早,你還有地方想去嗎?”霍斯言道,“不過外頭天熱,或者我送你回家吧?”
吃完飯就回家。
果然是正人君子。
虞藻點頭:“好呀好呀,我正好回去午睡。”
霍斯言:“你不是剛睡醒嗎?怎麼又午睡。”
語氣帶著點明顯縱容與調侃。
虞藻一直不怎麼回霍斯言消息,經常晾了很久,再突然來一句“剛剛在睡覺”,又或是“剛剛沒注意看手機”。
其實根本不想回。
回消息多累。
霍斯言也知曉這一點,但沒關係,他可以單方麵發消息,也可以等。
虞藻愣了一愣,糟糕,他忘了,為了不回霍斯言消息,他很晚才回複。
今天他明明早起了,卻跟霍斯言說他睡到中午。
不過他也沒撒謊,一般情況下,他的確會睡到中午。
“走吧,奶茶也好了。”霍斯言看了眼手機,小程序取單提醒來了。他道,“我們拿完奶茶,順著扶梯一層層樓往下逛。如果有喜歡的東西,一起買了。”
“然後直接送
到你家。”
“小藻,這是一點小心意。這麼熱的天,你還願意出來陪我吃飯,我太感謝了。”
他落寞道,“平時我工作太忙,沒有關係要好的朋友,從來沒人對我這麼好過。”
虞藻麵龐微微發熱。
有點不好意思。
霍斯言怎麼這麼有禮貌。
原來霍斯言口中的打卡餐廳,是真的單純打卡餐廳,不存在彆的齷齪心思。
他卻將霍斯言想得那麼壞……
降低戒心的虞藻,給霍斯言發了新地址。
他的小區地址。
坐上副駕駛,霍斯言殷勤地幫他係安全帶、關車門。
並沒有問地址的事。
細細白白的手指捏著安全帶,緊繃著的小臉,隨著車輛朝前行駛,緩緩鬆了一口氣。
幸好沒有問。
要是霍斯言問新地址為什麼和舊地址不一樣,他真不知道怎麼圓謊……
但虞藻又不想發隔壁小區地址,好遠,而且沒人願意接去森和小區的打車訂單。
他還要步行一段時間去公交車站,夏日炎炎,走路真的很累人。
有免費的司機霍斯言在,他也不想花費這個時間與功夫。
車輛抵達森和小區,霍斯言眉尖微皺。
看到小區全貌,他才忽的想起,眼前小區是霍氏集團名下地產,又因鬨鬼傳聞與一係列戶主鬨事,一直處在閒置狀態。
森和小區的各項事宜由托管公司負責運營,不求賺錢,隻求少賠點本。
不過他平日很忙,要處理的事很多,有關森和小區的事,逐漸淡出記憶。
森和小區的電梯陳舊,虞藻進入電梯後,伸手摸著電梯按鈕,摸到正確的樓層,輕輕下摁。
霍斯言:“你住在這裡多久了?”
虞藻老實回答:“大概半個月左右。”加上試住的二天,確實有半個月了。
霍斯言隱晦地問:“有遇到過一些……奇怪的事情嗎?”
“目前沒有。”虞藻想了想,又說,“就是偶爾有時候有點冷,可能空調不太好用。”
霍斯言:“……”
他眉頭愈發緊皺,真的隻是空調不好用嗎?
但瞧虞藻這單純天真的小表情,應當沒有說謊,而且他也犯不著說謊。
他人膽小,見著生人都要怯生生地躲起來,倘若真遇見一些鬨鬼的怪事兒L,定被嚇得連夜搬走。
又怎麼可能邀請他人回家做客。
這些年來,霍氏集團有一筆固定支出。
請法師來森和小區做法事。
一季度一次,每次聲勢浩大,著名的風水大師請了一輪又一輪。
可鬨鬼的傳聞皆沒停下。
“叮”的一聲。
電梯門打開。
這段路虞藻走了許多次,他不需要盲杖都能走得很順利。
一層樓有兩個人家,虞藻住的房子
向陽、采光更好。
他站在門前,小手摸著口袋,掏出鑰匙,剛插.進鎖孔間,手背驀地傳來滾燙炙熱的溫度。
霍斯言貼身而來。
他們擁有極大的身高差與體型差,他不過稍微靠近,就像從後擁著體型較小的小男生。
微微低頭、將手覆在小男生手背上的動作,以及熾熱的的溫度,都讓虞藻僵在原地。
手指哆哆嗦嗦握住鑰匙,不知道該不該轉動。
更不知道該不該打開門,讓對方進來。
“這個房子……”霍斯言話沒來得及說完。
他本意是想說,這個房子最好不要住了。彆人他無所謂,但這個人是虞藻。
虞藻身子本來就弱,這塊地方不乾不淨,身弱的人住久,也許會招來臟東西。
但霍斯言沒機會將話說完。
因為門開了。
他們同時驚愕地抬起頭,看向本不該出現在這裡的陳遲。
他們都沒想到,這個時間點,陳遲會在家。
虞藻呆呆愣愣地仰起小臉,他看不見,但嗅到了裡麵的食物香,廚房隻有他們會用。
其他租客要麼點外賣、要麼下館子,都是不缺錢的主兒L。鐘師傅鐘寧現在不在家,平時吃飯也都在工作的飯店裡解決。
眼前的人,隻可能是陳遲。
白皙柔軟的手背上搭著一隻大掌,順著指節分明的手指而上,手腕戴著一枚價值不菲的機械腕表。指針轉動,線條流利利落,彰顯佩戴者的身份不凡。
而他現在,正從後擁著彆人的小妻子。
陳遲身上穿著圍裙,小腹附近是一個定製的卡通圖案,按虞藻的照片畫的。
他從霍斯言搭在虞藻手背上的手,到他們相擁在一起的身軀。
你們回來了?”
在霍斯言躊躇著是不是要解釋點什麼時,陳遲黯然地往旁邊讓了讓,“進來吧。”
如此大度又包容的態度。
反而把霍斯言整不會了。
齊煜明聽見有人開門,欣喜若狂地出門迎接。
他特地吹了個蓬鬆造型、噴了香水,換上昨天剛去專櫃提的新衣服。
雖然虞藻看不見,但該捯飭的地方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