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擺了擺手。
“下去吧。”
“是。”
夜晚,靖安王府之內。
靖安王坐在上座,靖安王府之人,皆是齊聚。
眾人相坐一桌,其樂融融。
這卻是幾年以來,靖安王府之人第一次那麼齊聚。
眾人坐在亭內,身著粉衣,謝玉瑤拿起煙火,放在庭院之外,將煙火點燃。
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
煙火而綻放,在靖安王府庭院之內顯得奪目。
謝玉瑤拍手叫好“真好看。”
一旁,喝著小酒,翹著二郎腿,謝今安撇了撇嘴角,忍不住打趣。
“妹妹,自小便喜歡放這煙花,這小時候還被那煙火燃了衣裙,就差燒了屁股。”
謝玉瑤怒目看著對方。
“二哥,你怎麼如此說我,你……父親,你倒是評評理。”
那煙火奪目,謝辰麵容溫色,那目光卻從煙火之上移到謝清雲臉上,臉上柔色,隨後卻是輕抿下杯中之酒。
靖安王抬起杯中之酒,也是一笑。
“清雲,玉瑤,阿辰,今安,為父這一生,能有你們幾子,已是無憾。”
一身灰色衣袍,靖安王約莫四十有餘,有沙場老將的風采,但是目光卻是慈色。
其實,能生於靖安王府,又何嘗不是他們之幸。
看著幾人,謝清雲心中微然。
“永隋之後,天下三分,處於亂世,我們兄弟姐妹四人,更應該齊心而助,亂世之中,繁世榮華或許會變,但是手足之情最重要。”
當今天下三分,但是除了大安,西楚,北戎,可這天下不隻是三國,還有那三國之外地,大安邊境漠北,南域邊疆,各地氏族,世家……
如今的北戎,越發強盛,北戎皇上野心勃勃,北戎皇室更是出了不少梟雄。
生逢亂世,江山如此多嬌,引無數競折腰。
靖安王點了點頭,摸了摸對方頭發,身上披著外披風,眼底慍色。
“你們要知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便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手中的劍,隻應對準敵人,萬不得對準自己身後之人。”
“清雲此話,正得我心,生逢亂世,你們兄弟姐妹四人隻有一條心,才能在這亂世之中站穩腳跟。”
五人,皆是飲下杯中之酒,月朗星稀,雖是暗夜,但是那庭院之外,是煙火之色,空中仍有皎潔月色。
一側落葉紛紛而起,亭內幾人,似有驟然長談之勢。
……
宣國公府之內,夜色暗黑,唯有祠堂之內亮著燭火。
祠堂之內,各種牌子之上,乃是宣國公府的先祖之列。
身著綠衣,上官舒跪在圓毯之上,身子筆立。
“凡為女子,先學立身,立身之法,惟務清貞,清則身潔,貞則身榮……”
後方,宣國公夫人推開房門,手中拿著食盒,眼中滿是心疼之色。
“阿舒,可以了,莫跪著了,傻孩子,這般死心眼做什麼。”
上官舒一笑“母親,我無事,隻是跪了幾個時辰而已。”
將食盒放下,宣國公夫人蹲下身來,她這傻女兒,太後隻是那般說,回了宣國公府,她便是這樣跪了幾個時辰,沒有食用。
“你父親去得早,就留下咱們孤兒寡母三人,阿舒,還好有你在,要不然這麼多年我可怎麼辦。”
宣國公去得早,便是隻留下她一人,和兩個孩子。
上官寅是個不著家之人,生性頑劣,還好上官舒做事穩重,幫她一起撐起來宣國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