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謝今安,誠懇個鬼。
哪次跪祠堂,不是都要鬨這麼一出。
“這雞腿都還熱著,倒真是誠懇。”
拎著食盒,祠堂旁邊有桌椅,謝清雲坐下身來。
“過來。”
“哦。”
聽到聲音,謝今安站起身來,慢慢走過去。
“坐下。”
“哦。”
謝清雲將手中食盒推到對方麵前。
“歇會,你說你晚飯怎麼不來吃,如今在祠堂之內,肚子餓的不行,躲著吃雞腿,在你眼中,我是那般會向父親告狀之人。”
打開食盒,裡麵都是他愛吃的點心,謝今安塞進嘴中。
“才不是,我害怕姐姐加我罰跪的時辰。”
本來就惹得自家姐姐不高興,萬一這他在說錯話,像以往一般跪個三四個時辰怎麼辦?
謝清雲一笑“慢些吃,彆噎了。”
剛說,果然對方便一聲乾咳。
倒了杯水,謝清雲推到對方麵前,帶著擔色。
“快喝些水。”
將水喝下,謝今安拍了拍胸脯。
謝清雲看著對方“知道為何要罰你?”
“我去青樓了,靖安王府的家訓,家中男子應該格守紀禮,禮賢下士,文質兼備,誌向高潔,近賢遠惡。”
站起身來,謝清雲點了點頭。
“今安,你所說其實並不是沒有道理,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我不該為此罰你,但是我以往可與你說過什麼。”
低著腦袋,活像做錯事的孩子,謝今安點了點頭。
“世間之人非好壞可以區分,非一事可以看其清,非一語可以言對錯,上官寅此人非賢,姐姐讓我莫學那些風氣。”
點了點頭,謝清雲坐下身來,翹著腿,搖了搖頭。
“隻是非賢嗎?宣國公府本有兩子,但是十三歲之時,家中庶子被上官寅命人鞭杖而死,這還不說,糟蹋人,命人丟去了亂葬崗。”
“隨意語中辱沒世家子女不說,沒什麼事情是做不出來的。”
“今早上,在我靖安王府門口處,馬車之內,他說了什麼,說阿辰是野種。”
謝清雲聲音重聲,一拍在桌上。
“我相信這樣的話他敢在你麵前說,那就不是第一次,你卻置若茫然,視若無睹。
“要不是看在上官舒的麵子,我必教訓他,讓你跪半個時辰都是輕的。”
宣國公本來還有一個庶子的,但是幼時便已經死於上官寅之手。
如今宣國公府便隻有上官舒與上官寅兩人。
但是兩人處事的行跡卻是大相徑庭,這同是宣國公夫人所生,名聲也是相差千裡。
一個是京城雙姝之一,一個卻是臭名不斷。
那上官寅想必往日裡在謝今安麵前,也沒少那挑撥之語,而他也聽了不少,信了不少。
謝今安原以為是青樓之事。
這也才明白,原來是因為謝辰,聲音顫色,不由頂嘴。
“姐姐,我不喜謝辰,他來曆不明,根本不是我靖安王府之人,憑什麼他要占著一切,長子的身份,父親的疼愛,你的相護。”
“如今他也回了京,也要入西豐大營,往後是不是連天英軍副衛一職都要奪去,是不是這世襲的世子爺爵位,也給他去?”
“姐姐也換在我的角度想想,哪日父親也帶回一個女子來,要認做義女,說那人才是靖安王府的長女,也是郡主之身,奪了你所有榮光,你心中難道會一點嫌隙都沒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