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
看著對方氣定神閒,太後戳了戳對方腦袋。
“你個沒心肝的,哀家為了你急火上身,你對於此事倒是不在意。”
她這侄外孫女,難道是南疆呆太久了,榆木了不成,不知道中饋之權的重要性。
這掌家之權,能讓多少世家大族妻妾相爭,那如同在一個家中掌握著足夠的權利傍身。
說著話語,太後目光放到顧南笙,也覺在外人麵前說此事不妥,揮了揮手。
“顧南笙,你先去側殿候著。”
顧南笙點頭應下“是,太後。”
看了眼那遠去的身影,謝清雲收回目光而來。
想起昨夜對方之言,而剛剛顧南笙對她也是目光而避。
太後心緒也已是平靜,拉住她的手,眼中寵溺又夾悵色。
“我林氏血脈凋零,你是哀家自小看著長大的,是哀家的侄外孫女,我看誰敢欺你。”
朝窗紙外看去,已然還是看得到院內跪著的柳宣身影。
“這些年,皇後和哀家提起,哀家都不讓貴女入晉王府,並想著有一日你回了京來,你雖然是郡主之身。”
“可是清雲你要知道,名門之中若出貴妾,那家中嫡母的位置便是如坐針氈,便是妻不似妻,妾不似妾。”
“你在南疆多年,晉王除了納過兩個妾室,並再無其他人。”
“這柳宣本也不是高門之戶,但是家中姐姐乃是後妃,倒是讓她長了幾分臉,好在柳家終究無勢,以後不會讓你有阻。”
太後拉著她的手,聲音婉色。
“清雲,哀家怕自己老了,不中用了,終有一日保不住靖安王府的榮華,也保不住你。”
“所以你日後入晉王府,哀家要為你把能清的路都清了,不讓那些石頭磕著你,你才走的順暢些。”
那左相之女,便是如此。
左相地位不低,若姚月珍入府,不甘為妾,又不得為妻,必是不得安寧。
京城之內的世家雖然不少,但是太後也不是什麼都不知之人,自然知道為何姚月珍如今待守家中,卻無定下婚事。
其實,靖安王府有如今之勢,除了靖安王為皇上登基出力,也與乃是太後外戚,少不了關係。
眼中之淚一時而出,謝清雲蹲下身子來,帶有泣身,情緒一時湧出,在是控製不住。
手臂抱著對方身子,身子微顫,眼淚似珍珠一般一顆一顆落下,也濕了太後衣襟。
“姑外祖母,清雲頑劣,竟是不知你為我考慮這麼多。”
拍了拍對方背,太後摸了摸對方腦袋,將對方腦袋撫起,替對方抹了抹眼淚,心頭憐惜。
“傻孩子,哭做什麼。”
屋外,傳來海嬤嬤通傳聲音。
“太後,晉王殿下來了。”
沒想到,竟然真的喚了對方前來。
太後替對方抹眼淚的手一頓,將對方扶起。
霄胤步子而來,想必行經院內,必也是見到院內之人的。
臉上卻無多大表情,無怒色,也無擔憂之色。
身著深藍色錦衣,幽深微眼,眼角微微上挑,屋外的日光落在他身上,憑添了幾分色彩。
“太後。”
太後臉色木然,沒有熱情,也沒有讓對方坐下。
“晉王,哀家倒想問問你,這世家之中都是嫡妻掌權,怎麼你晉王府倒是例外?”
“交由那般妾室掌權,若日後交給嫡妻,還要家中妾室與你商量同意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