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營內,到了外麵平坦之地,各自上了各家的馬車。
天上烏雲而動,天氣微有變陰之勢。
行走在山林叢野中,盛臨風臉上始終帶著淡色笑容。
兩人未坐馬車,倒是向著另外郊外之處而去。
身後一路跟著的盛書蘭卻是不解。
“二哥,你向來是穩重之人,剛剛為何那般說玉瑤郡主,如今隻是武測而過,二哥犯不著在這個節骨眼上出頭,這次武測,你能有幾分把握而進?”
盛書蘭與盛臨風兩人乃是一母所生,自然也是走得親近。
她便是盼著自家兄長能夠仕途而順,那盛子離能不能被選上,她倒是不關心。
步子沒停,盛臨風一路而走,嘴唇而啟。
“十分。”
秋季多雨水,細雨順著山林而落,遠處山林之間層巒霧氣而起。
水光瀲豔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
青箬笠,綠蓑衣,斜風細雨不須歸。
京城郊外之處,上官舒與上官寅坐在馬車之內,馬車走在道上。
拉了拉身上披風,上官舒麵容微有冽色。
“你怎麼能作出那般事情,還是當著那麼多人之麵,你不管答不答得出,都不該說那樣的話。”
“如今連入西豐大營的機會都沒有,回去,母親知曉了,不知如何受得了。”
掏了掏耳朵,上官寅卻是沒太在意,捧著瓜子,一粒一粒磕著,翹著二郎腿。
“什麼西豐大營,進不去就進不去,我還不稀罕,這進去了束縛管教不說,破規矩還不少。”
“姐姐,我宣國公府有錢,又不用似那般寒門一般,難道還需要我日日蒙著頭在那筆墨紙硯之上。”
宣國公當年為國而殉,朝廷每年給的俸祿賞賜依舊不會少。
“還有那什麼衡王,他多事些什麼,我又沒賄賂他……呸,什麼叫賄賂,我那隻是說幾句好話而已,便是將我趕了出來。”
“你說之前封陽刺殺一事,雖然沒放在明麵上,但是我們可是都是聽說了。”
“這都還沒查清呢,沒準那事就是他乾的,你說他瞎出來溜達個什麼啊。”
他話還未說完,腦袋之上已是被上官舒重力一拍。
隨即傳來怒喝之聲。
“胡說些什麼,我不準你亂說,衡王殿下清風朗月,不容他人辱沒,自己做的事,你還好意思怪彆人?”
清風朗月,不容他人辱沒?
他隻是一說,自家姐姐何至於如此激色。
可是很少有看到對方如此重聲認真之色,而那麵容之上,倒真似生氣了。
不似往日的賢淑之色,也不似勸說。
上官舒恢複端莊之色,也不再與對方開口。
靠在窗側,玉手掀起簾幔而來,天空之中細雨而落,本想借著秋風細雨,吹去臉上的心思躁動,卻是看到遠處的一幕。
郊外之地,遠處隻見兩個女子,身著布衣陋衫,走在雨中,向著京城之內而去。
細雨而下,本是無人,但是那兩女子的身影倒是顯得一時落寞。
看來是著急趕路,但是遇上細雨,這郊外之處,也沒地方可避。
馬車漸行而去,很快便是路過兩人。
上官舒心下柔軟之色“停一下。”
馬夫停下車來,上官寅卻是不解。
“姐姐,你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