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安公主,等著你,可彆讓她等急了。”
步子已是而走,上官舒繞過對方。
待人離去之後,文安閣內頓時變得冷清起來,隻剩下盛書蘭獨自一人。
她靜靜地凝視著那個空蕩蕩的座位,嘴角不由得泛起一絲輕笑。
“不愧是宣國公府的嫡女。”
盛書蘭暗自思忖,原本以為上官舒外表端莊守禮,言辭定然也會委婉含蓄些,卻不想她竟如此直白坦率。
同樣身為京城雙姝,上官舒顯然比姚月珍要聰慧許多。
然而,那又怎樣呢?
上官舒自幼生長於京城之中,交往密切之人唯有謝清雲罷了。
所謂宣國公府,國公之名不過是承蒙皇室恩澤所賜,如今家中僅餘老母親和一個愚鈍的上官寅相依為命罷了。
已是日落傍晚,禦花園之內,遠處擺放著不少投壺,榮安公主手拿拓木製箭,搖擺在手中。
“那上官舒,性子無聊的緊,榆木腦袋,你與她多什麼言。”
盛書蘭側著身子,站在一旁。
“公主,那上官小姐,乃是好脾性之人。”
說罷,榮安公主順手將手中的拓箭遠遠地扔出,但見那支箭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了茶壺口處。
看著眼前這一幕,榮安公主忍不住冷笑出聲。
“好性子?本公主為何不喜她?她仗著皇祖母寵愛幾分,上次本公主不過懲戒了幾個宮女而已,她便是出手而阻,後來此事還落入皇祖母口中,我被教訓了一通。”
說到這裡,榮安公主越想越氣,胸脯也因為憤怒而劇烈起伏著。
“本公主乃是皇室公主,就算有何錯,哪由得她說是非,若非皇祖母喜她幾分,什麼狗屁伴讀,本公主早就讓她滾出宮了。”
彆的伴讀都是從著她,順著她。
而上官舒卻是不同。
“滿口仁禮,恨不得掛在嘴上,皇室隻不過看在當年宣國公死於戰場為國而殉的份上,要不然她算個什麼東西。”
默身站在一側,心中暗自思忖,盛書蘭卻不多語。
畢竟關於這位榮安公主的傳聞實在太多了,都說她喜怒無常,性格讓人難以捉摸。
在沒有十足把握的情況下,盛書蘭可不敢輕易去挑逗對方的情緒。
於是,她隻是靜靜地站在一旁,耐心地教導著榮安公主如何投壺。
隻見榮安公主奮力將一支拓箭投向空中,那支箭穩穩地落入了壺耳之中。
榮安公主興奮得拍起手來,儘管投中的並不是最中間的杆子,但能夠成功投進壺耳已經算是有了不小的進步。
此時,遙遠的天際邊,太陽逐漸西沉。
宮殿旁有一片寬闊的空地,這裡便是皇室子弟們在宮中設立的練武場。
不遠處擺放著一個箭靶。
兩人一同走到空曠的草地上,榮安公主嘴角輕揚,手持弓箭,原本正對著遠處的箭靶,卻突然改變了方向,將那張弓移到了眾人以及盛書蘭這邊。
一時間,眾多宮女都驚恐萬分,臉色驟變,紛紛跪倒在地,齊聲高呼。
“公主,饒命啊!公主......”
見到如此場麵,就連盛書蘭都是一驚,但是好在終究是鎮定下幾分,看著那利箭,緩住內心的慌張,似屏住呼氣。
聲音而出,嘴角還是不由微顫。
“榮安公主,你這是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