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中不斷閃過的是柳依依的身影,女子美目盼兮,巧笑倩兮,總不似他院內的女子。
不由回想起對方說過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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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這倚翠樓之內,世子爺卻說嫌臟,難道不是滑稽嗎?官家的女子不能辱沒,卻嫌棄青樓的女子臟,哪有這兩全其美的道理。
世子爺,浮吟蘭觴曲世人流傳,乃是極好作曲,因著惜母之情,讓你聽了悸動,乃是我的過錯。
浮吟蘭觴曲乃是好曲,靖安王妃乃是絕無僅有的女子,才可作出浮吟蘭觴曲,子欲養而親不待,浮吟蘭觴曲該是為世人所傳。
而世子爺聽之該絕乃是幸事,才知無數之人依舊記得靖安王妃的存在,才是不枉王妃。
女子無才便是德,但是幼時曾記得母親所說,女子家識文斷字,才能更加有所見識,不僅僅束縛於那女子的四方天地。
世子爺,你位居世子之位,這青樓不是什麼好地方,是磨滅心性之地,男子大誌有存,不該常入這般是非之地,上官寅行事劣跡,世子爺該與這樣的人少些往來。
身處泥潭,誰不想上岸而去,可是並非想,並可以,世間之事,半點不由人,而世子不一樣,世子爺可以有自己的選擇,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他曾問她柳依依,你說你喜歡盛子離什麼?
她說因為,喜歡,便是喜歡了,沒有其他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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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侍衛走近,看著躺在椅欄上的對方。
“世子爺,你在想些什麼,這般子出神?”
坐起身來,謝今安將酒壺丟去雪地之中。
“瘋了,瘋了,本世子怎麼可能對一個青樓女子動心。”
他怎麼滿腦子,都是對方。
青樓女子,而且心中還有自己心屬之人。
他怎麼會……
伸手從身旁侍衛的劍鞘中抽出鋒利無比的長劍,隻見他身著一襲青色華麗錦衣,麵色冷峻嚴厲,眼神犀利。
隨後,他身形一閃,如同一隻輕盈的飛燕般躍至庭院之中。
手持利劍的他在雪地之上揮舞起來,劍光閃爍之間,漫天雪花紛紛揚揚飄落。
試圖用劍來壓製內心的躁動不安。
遠處侍衛連聲開口。
“世子爺,如今落著雪,你若是冷了身子,怎麼辦?”
然而,遠處的謝今安卻對侍衛的勸告充耳不聞。
隻見他手中的利劍劃過長空,帶起一片飛雪。
緊接著,他猛地旋身而起,手中緊握劍柄,劍身順勢劃過地麵的積雪汙漬。
眨眼間,他的腳步靈活變換方位,劍法也隨之改變,側身一劍刺出,劍尖直指向後方。
沒想到,院外,謝清雲一路而來。
一時,劍指對方。
他慌忙收起手來。
“姐姐,你怎麼來了。”
手中拎著食盒,謝清雲披著披風。
“剛做的糖酥,趁熱給你帶來,這麼冷的天,怎麼在外麵,還不快回屋。”
屋外雪漸漸大了起來,白雪覆蓋滿園綠色,整個靖安王府銀裝素裹。
紅蘿炭燒的紅透透的,木炭氣暖而耐燒,讓整個屋子暖和不少。
謝清雲看著對方心不在焉。
“怎麼了,有心事?”
帶有絲絲醉意,謝今安斜靠在榻上,有些心神而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