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手臂受了傷,但謝清雲並沒有退縮,手握利劍,動作淩厲迅猛,不給對方任何喘息的機會。
身子落在林建安麵前時,成功地擋住了對方的去路。
緊接著,她迅速轉身,一劍朝著對方刺去,速度極快,猶如閃電劃過天際。
林建安見狀,急忙低頭側身閃過。
然而,就在他以為自己已經躲開的時候,謝清雲的長劍卻如影隨形般再次襲來,直直刺入他的胸口。
鮮血從傷口處湧出,沿著劍身流淌而下,一滴滴鮮紅的血珠濺落在地。
“郡主贏了,在下自愧不如。”
聽到這話,謝清雲的眉頭微微皺起,原本緊握劍柄的手也略微鬆了一些,插入對方胸口的劍,沒有再深入。
她記得,當日,在靖安王府,兩人比試,那時,他也是這般開口。
當日他也是說,郡主贏了,在下自愧不如。
可惜,物是人非。
那時,是因為測他武功,舉薦他入西豐大營。
如今,卻是因為,兩人相對而立。
謝清雲帶著惋惜之色。
“有野心沒錯,你急切想入軍成將,光宗耀祖也沒錯。”
“本郡主永遠記得那個身著粗糙布衣,來到靖安王府之內,那時擲地有聲……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可不道寒門生將相的林建安。”
她永遠記得,那句。
在下生於民間,但是懷著其武,不甘平俗,天下之大,也想去京城闖一闖,因為在下相信,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可不道寒門生將相。
那一番話語,她永遠記得,她本想讓他在西豐大營曆練,在是收為己用。
他卻終究,為了那條仕途之路更快,轉身而投了西洲的旻親王。
玉手而動,謝清雲將手中的劍,刺入幾分,在是拔出。
“可惜,你的野心,我不能成全。”
第一次相見,是在封陽,林建安救了她,後來在是上京城而遇。
世間很多東西本無對錯之分,人往高處走,從來無錯。
可惜,他的野心,她不能成全。
那把鋒利無比的劍從身體裡抽出時,林建安的身軀仿佛失去了支撐一般,急速地前傾,然後重重地跪倒在地。
他的胸口處,鮮紅的血液如泉湧般流淌而出,染紅了腳下的土地。
與此同時,一股血腥味彌漫在空氣之中。
林建安緊咬著牙關,但還是無法抑製住口中不斷湧出的鮮血。
他的臉色蒼白如紙,嘴唇也因失血過多而變得毫無血色。
然而,就在這痛苦不堪的時刻,他的嘴角卻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釋然的笑容。
“若有下輩子,在下願意追隨清雲郡主……”
虛弱的聲色,語氣堅定而執著。
隨著話音落下,他手中緊握的長槍也應聲掉落到地上,發出清脆而響亮的撞擊聲。
那聲音如同心碎的旋律,讓人不禁為之動容。
此刻,林建安低垂下頭,緊閉雙眼,似乎已經用儘了最後一絲力氣。
他的手依然緊緊握著長槍,仿佛那是他生命中的最後一絲依靠。
而站在對麵的謝清雲,則默默地轉過身去。
到有幾分,成也蕭何,敗也蕭何!
淮陰韓信,年輕時,生活孤苦很被人瞧不起,後來,韓信投奔項羽,參加反秦。
他曾向項羽提過一些作戰建議,但都沒有被采納,韓信看到自己的才能無法施展,便改投劉邦。
最後……韓信卻死在了長樂宮鐘室。
永福宮殿之外,橫七豎八地躺著一具具屍體,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