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在。”
朱元璋冷聲道:“給朕盯著晉王那個小子,對了,還有那個鄧千秋,但凡察覺到他們掠民掠商等不法之事,立即來報。”
說著,朱元璋還不解恨,氣呼呼地道:“今日就敢上街去劫商賈,明日就敢殘害百姓,到了後日,隻怕要惦記著朕的江山了!”
朱鏡靜萬萬沒想到,自己無心之言,竟是惹來這樣的事,當即擔心起來。
眼見朱鏡靜擔心的模樣,朱元璋道:“這些時日,你不可出內苑,免得去給你三哥通風報信,朕就想看看,他們到底打的是什麼主意。”
朱鏡靜似乎已經意識到,接下來她家三哥,還有那個新認得的鄧千秋,隻怕要遭罪了。
可這一切因她而起!
她垂著頭,眼眶微紅,心頭不由得憂心如焚起來。
…………
這些時日,朱棡一直都在忙碌,可謂是神龍見首不見尾。
倒是鄧千秋,清閒的很,當然,他也有他的煩惱。
自從皇帝賜了衣,他便察覺到身邊的人看她的眼神更加古怪起來。
不過這無所謂,鄧千秋更關注的還是買賣,那一樁案子已經結束,原以為皇帝會撤了這個買賣,可結果,宮裡似乎一點動靜都沒有。
按理說,這個買賣照做,至少那‘法人’朱鏡靜,也該退股了吧。
可似乎,宮裡也沒有退股的打算。
就好像這件事沒有發生過一般,沒有絲毫的動靜。
這就讓鄧千秋的膽子開始漸漸大了起來,在確定安全之後,他決定放手撈錢。
南京城比之鳳陽,商機更多,天下通衢之地,可不是說著玩的,何況還有朱棡,可謂如虎添翼。
朱棡在一步步的指點下,也開始掌握了訣竅,現在出去談買賣,采購原料,經營工坊,竟是得心應手。
這沒法子,有銀子賺嘛。
這朱棡人也闊綽起來,走路帶風,不到兩個月,已是大變了模樣一般,走到哪兒,都要呼一聲,給賞。
鄧千秋見他如此,不免告誡他低調,財不可外露。
朱棡眼珠子都要瞪出來,大呼道:“財不可外露,難道還怕人搶了不成?我倒要看看,誰敢這樣大膽,我打斷他的狗腿!”
鄧千秋很無奈,卻突然想到了什麼:“殿下,你的銀子,不是預備送到宮中保管嗎?你不會從我的賬上支了銀子吧,我們可說好,親兄弟明算賬,你不能黑我的銀子。”
朱棡笑嘻嘻地道:“你的銀子,還有要放進宮裡保管的銀子,現今都在作坊的賬簿裡躺得好好的,一文錢都少不了,我動的是我妹子的錢。”
“啊……”
朱棡叉手,傲嬌地道:“沒有我這個好三哥,天上哪裡有餡餅砸中我那妹子?再者說了,我是她三哥,她的銀子交我保管,又怎麼了?我爹娘還幫我保管銀子呢。”
鄧千秋終於知道,為何當初朱棡對宮中要保管他的分紅,毫不在意了。
原來他娘的細節在這裡。
敢情這老朱家,都是水裡的生物,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
鄧千秋道:“就怕公主知曉,要怪罪。”
朱棡道:“將來我有四成五的分紅,要送進宮裡頭去,還怕我沒銀子還她?再者說了,她年紀還小,又是女兒家家,現在手裡留錢做什麼,她肯拿著,我這做哥的還不放心呢!我這是為她好,千秋,你沒有妹子,所以無法體諒我這種做兄長的心情,我肩上有千斤的重擔。”
鄧千秋竟是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