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寧縣衙裡,似乎一切都平安無事。
潛藏在這平靜的衙署之下的,又似乎有著什麼暗流。
不過此時,這裡卻表現出了一派祥和。
夜深了,此時,鄧千秋貓著腰,他回頭,看一眼身後的朱元璋,除此之外,還有七八個大漢。
鄧千秋汗顏道:“老兄,咋還帶這麼多人?”
朱元璋沒好氣地瞪他一眼道:“你少來囉嗦。”
“噢,噢。”鄧千秋確實覺得自己有些話多了,請人幫忙,還嫌這嫌那,實在有點不上道。
而在朱元璋的心裡,卻壓抑著憤怒,他憤怒於官吏之間為了爭權奪利,竟敢盜取官印。
更憂心於,這鄧健的官印找不回來,那又該如何處置?
這可是天大的事,若是鄧健不能被處置,那麼他這個皇帝定下的規矩,天下還有誰願意遵守?
可處置……那可是殺頭!
至於這鄧千秋,瞧這家夥鬼鬼祟祟的模樣,似乎對於此等雞鳴狗盜之事習以為常,他居然直接翻身,攀爬這衙署的院牆。
後頭七八個大漢,一直沉默,沒有發出任何聲息,卻都一臉無語地看著鄧千秋在牆上蹦躂。
朱元璋也很無語,抬頭,看著鄧千秋在牆上掙紮著,手腳並用。
此刻,他想拍死這個家夥。
好不容易,鄧千秋騎上了牆頭,低呼道:“上來,都上來。”
朱元璋:“……”
一個護衛抬頭看著騎在牆頭上的鄧千秋,良久道:“那兒好像有一個門。”
鄧千秋道:“那是小門,我曉得的,上了鎖。”
那護衛道:“我頗精開鎖之術。”
鄧千秋:“……”
那護衛果然走到了小門處,居然輕而易舉,便用一根竹簽捅開了鎖,而後擁簇著朱元璋進了院牆。
鄧千秋氣喘籲籲,隻好又小心翼翼地爬下了牆,忍不住低聲道:“為何不早說?”
那護衛理直氣壯地道:“你也沒問。”
鄧千秋直氣得咬牙切齒:“你看我都爬牆了,哪裡還需要我來問?”
護衛道:“你不問,我哪裡知道你爬牆是為了進這衙署?”
鄧千秋感覺心口痛,道:“好好好,你這樣玩是吧。”
朱元璋麵帶怒容打斷道:“伱少來囉嗦,我來問你,我等來此,到底是要做什麼?”
“你彆急。”鄧千秋道:“老兄,待會兒依計行事,不是兄弟我信不過老兄,而是信不過……”
他故意看向那幾個護衛。
而後,鄧千秋領幾人,到了後衙的一處柴房。
緊接著,開始從懷裡掏東西。
一會兒功夫,居然掏出了一個火折和一個瓷瓶。
他開始打開瓶口的木塞,隨即,在這柴草房撒上火油。
而後,開始吹動火折。
呼……
火折開始泛起了火光。
鄧千秋一把將火折塞到朱元璋手裡:“來,點,點上它。”
朱元璋:“……”
身後一護衛怒道:“你要燒縣衙?你可知道,這是死罪!”
“你說對了。”鄧千秋居然十分爽快地承認,不過,自家爹丟了官印,好像也是死罪。
當然,他不能對人這樣解釋,而是循循善誘道:“你有沒有想過,我們翻越縣衙的圍牆,擅闖衙門,還是這等黑燈瞎火的時候,這算不算死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