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滿心憤怒,更多的則是恐懼。
五百多年前,天工聖地大開山門,廣邀天下煉器師參與試煉,尉遲春蕾雖然憨傻,但在煉器一道確實有些天賦。
當年也曾參與了那場天工試煉。
而且機緣巧合下,她不光在那場試煉中奪魁,甚至還獲得了天工聖地當做聖物的天魁血。
更是將此血煉入自身。
成為自身血脈。
不過,還未等她開懷大笑,利用自身血脈成為世間最強煉器師的時候,她便被天工聖地直接囚禁了起來,想要將其天工血脈奪回,甚至想要將其永世囚禁在天工聖地,當做煉器血包。
畢竟。
沒有任何一個煉器師,能拒絕天魁血,更沒有任何一個煉器師,能夠拒絕抓住一個身懷天魁血脈之人,將其當做血包來壓榨的機會。
哪怕是天工聖地。
也不例外。
更彆說尉遲春蕾拿走的還是自家的東西,自然不可能放她離開。
而也就在尉遲春蕾內心絕望的時候。
聽聞消息的顧修火速趕來,那個時候的顧修已經闖下盛名,雖說天工聖地強大無比,但在顧修籌備之下,天工聖地為了避免天魁血脈的消息傳出。
最終也沒有輕易出手,而是和顧修設下賭約。
天工聖地設下刀山火海,由顧修闖陣,若是顧修闖過,天工聖地便會放了尉遲春蕾,若是顧修闖不過,顧修將會死在天工聖地,而尉遲春蕾,也將永遠成為天工聖地的血奴。
那一次。
顧修險些身死,事後單單隻是療傷,都用了足足一年時間。
但好在。
他也成功闖過刀山火海。
天工聖地雖然不少人依舊頗有怨言,但最終還是天工聖地的申屠至尊出麵,親自答允了約定,放了顧修和尉遲春蕾離去。
“你們這般行事,若是申屠至尊知道,必然會重罰你們,斷然不會放過你們的!”
“你們快放過我!”
“你們天工聖地說話不算話,食言而肥,你們要遭天譴,要遭報應的,你們根本就不配稱之為聖地,你們根本就不配當一方聖地!”
“你們天工聖地,遲早要遭天道背棄!”
這一刻的尉遲春蕾,滿腔憤怒的怒罵著。
而聽著她如此詛咒,那兩名放血的修士,此刻眸中終於閃過了不耐,其中一人更是幽幽開口:
“奉勸你一句,老老實實成為我們血奴便可,等你的修為被熔煉之後,我們將會解除你身上束縛,好吃好喝的養著你。”
“養你百年,千年甚至萬年!”
“而若是你不老實,反而說些我們不喜的話,那我們隻能拔掉你的舌頭,挖走你的眼睛,剮掉你的耳朵,讓你成為一個安靜的盆栽。”
這話一出。
尉遲春蕾頓時嚇的麵色慘白。
若真如此,那活的時間越長,她的痛苦將會越久。
她不想要這樣的生活!
但……
眼看兩人麵前的水桶即將裝滿,尉遲春蕾還是忍不住說道:“你們不能這樣做,天工聖地是名門正派,你們答應過我們的約定,你們不能食言而肥,你們不能違約啊!”
她不敢亂說,卻也不願就此放棄。
隻是……
“食言而肥?”
“違約?”
兩個弟子此刻,臉上齊刷刷的露出了冷笑,讓尉遲春蕾都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口水,就聽其中一人幽幽問道:
“尉遲春蕾,你要不要好好想想。”
“最先食言而肥,最先違約的……”
“是誰?”
這話一出,尉遲春蕾麵色頓時一僵。
眼神閃躲。
支支吾吾。
“你可是忘了,當年顧修闖過刀山火海之後,你看我們天工聖地依舊還在猶豫不願放棄你的時候,你如何答應我們聖地的?”
“這個……”
“你親口答應,放你們離去之後,你每三年都會給我天工聖地一批天魁血,給我們天工聖地用於煉器,結果你是如何做的?”
“我……你們……這個……”
“你一開始確實如約行事,可當你們青玄宗升為聖地之後,你卻翻臉不認此事,甚至我天工聖地去尋你討要說法的時候,還被你丟入熔煉爐內融了。”
“那個是……”
“我若是沒記錯的話,你當時似乎說了一句很囂張的話啊?不如你再跟我說一說,你當時說的什麼?”
“這個……我……”
這一刻的尉遲春蕾,冷汗都冒了出來。
但那開口說話之人,此刻卻冷冷說道:
“你當時說,你尉遲春蕾堂堂聖地峰主,豈是你們天工聖地便可染指的,當年之約失效,若是再不依不饒,將會懇請師尊,踏平我天工聖地。”
“而且你還說。”
“你堂堂煉虛強者,若是我天工聖地不服,大可以上你青玄器鳴峰,看看孰強孰弱!”
“這話,你可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