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怎麼了？”
“一尊妖帝若是強行收作靈寵，這件事情一旦曝光出去，將會驚動整個妖族，甚至讓整個妖族都記恨。”顧修開口提醒。
妖族團結這事，這事天下共知。
鬨的最大的，就是當年佛門曾經收服了一隻龍象妖帝作為護法神獸，專門用來馱佛，結果妖族得知，舉全族之力，進攻西漠佛門。
顧修未曾親眼見過，但也在書上看到過記載。
據說那一戰，妖帝和西漠佛陀都各自隕落了不少，最終偌大的佛國被打的分崩離析。
妖族也從此一蹶不振退至萬妖國。
從這一點看，眼前的焱翎妖帝可不一定是大機緣，反而可能會是燙手山芋。若是處理好了，自然是一個大幫手，但若是處理不好的話。
那可能就是天大的禍端。
身為散修，顧修其實不怕萬妖仇恨，大不了隱姓埋名躲起來修行便是，但若是沒有必要，誰也不希望無端結怨。而且還是已經結仇不少宗門的散修，這種時候天知道有多少人盯著。
小心謹慎一些總是應該的。
“這倒也是。”
“想要收作靈寵，必然會要簽下禦獸契約，而達到至尊這種程度的妖帝，一旦強行簽下契約，那必然會引來天地異象。”
“還好你沒被眼前好處衝昏頭腦，要不然我們怕是要闖下彌天大禍了。”
碎星也反應過來，當即心有餘悸的說道。
妖帝。
那可是此方天地最強序列，和至尊同階的存在，這種存在哪怕隻是一縷殘魂，但若是真的想要建立禦獸契約，也必然會引動天地大變。
若是妖帝意識清醒，甘願簽訂還沒什麼，但若是強行簽訂，便會有不甘怨氣誕生，且不說是否會有天地異象，哪怕是沒有，但誰也不敢肯定妖族是否會有法子知曉。
若是消息泄露，這將是真真正正的彌天大禍！
“那怎麼辦？”
“總不可能空有寶山卻不會用吧？”
碎星有些無奈，看了看眼前焱翎的目光，咬牙提議道：“實在不行，咱們把殘魂想辦法抽出來，再把它肉身煉成傀儡，或者直接肢解全部利用了？”
不過這個提議剛剛出口，碎星又連忙搖頭：
“不行不行。”
“我們現在的實力沒這個本事，而且要真的這樣，誰知道妖族會不會有什麼手段，到時候無法回頭，那不死不休的仇怨可就徹底結下了。”
碎星喃喃自語，滿麵煩惱：
“可惡，焱翎妖帝現在的情況，基本上已經是半死不活的狀態了，想要他自行恢複，根本不可能。”
“明明它現在最好的選擇，就是和你靈獸契約，收作靈獸，借助著靈獸契約的反哺，它的那一縷殘魂還有可能恢複的機會。”
“你的福源這麼深厚，加上正好現在還未化神，等你化神開辟識海之時，說不定可以給這妖帝神魂反哺，到時候說不定就能恢複神魂之傷。”
這話其實有道理。
靈獸契約雖說主要對人族修士優勢更大，甚至可以一個念頭便掌管簽下契約的妖獸性命，更有甚者，若是有禦獸手段，還能利用手段吸取靈獸自身力量為己用。
但同樣的。
若是人族修士宅心仁厚，願意給予反哺的話，情況卻又是兩回事，雙方將會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隻要主人實力提升，一樣會給簽下契約的靈獸一定反哺提升。
說白了。
靈獸契約一旦簽訂，那便是主仆之彆。
主人心地善良，待下人和善，那下人自然也可跟隨主人雞犬升天。
但若是主人心地不善，奔著虐待靈寵來的，那自然也將永生永世被操控。
而在碎星苦思冥想的時候，顧修同樣微微皺眉，目光卻直直的看著眼前焱翎妖帝的眼睛。
他在想另外一件事。
一件讓他無法理解的事情。
那就是一眼萬年的夢中，顧修其實曾經看到過焱翎妖帝。
這位妖族最年輕的妖帝，身份極為不凡，在一眼萬年的夢中，這位妖帝也確實上過青玄，但並未失蹤，而且對方在那一眼萬年的末期。
還當上了萬妖之主。
一聲令下萬妖齊出。
這種存在。
就這麼廢了？
顧修總感覺有些不對勁，更感覺有些不合理。
此刻目光死死盯著對方，顧修抿了抿嘴最終還是開口：“焱翎妖帝，我想助你恢複，但需要你自願與我簽下契約，成為我的靈獸。”
“你……”
“可願？”
這話一出，碎星就在旁邊直接搖頭：“你想什麼呢，焱翎妖帝的殘魂隻剩下本能了，你問什麼它都不可能回答你的。”
事實確實如此。
焱翎妖帝依舊一動不動，目光呆滯。
但顧修卻沒有放棄，依舊死死盯著焱翎妖帝，再次開口：
“你，可願意？”
焱翎妖帝依舊一動不動。
“我都說了，焱翎妖帝的這一縷殘魂隻剩下本能，除非它殘魂的本能有要成為你靈寵的本能，否則絕對不可能回應你什麼的。”碎星再次搖頭。
這一次，哪怕是顧修都忍不住皺起眉頭，難道自己猜錯了？
焱翎妖帝，在這一世走出了完全不一樣的道路。
最終提前夭折了？
但就在顧修都已經放棄的時候，一道“嗬嗬”的聲音，突然從焱翎妖帝口中傳來。
像是嬰兒囈語，又像是無意識的哼哼。
可顧修，聽到這呢喃一般的聲音時，眸中卻在這一刻，爆發出了一道精芒！
他有妖祖道台，對妖族的妖獸有天然的親和。
而此刻。
他依稀能夠聽到，焱翎妖帝口中那好似無意識的呢喃著什麼聲音。
它在說的，隻有兩個字。
“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