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幫忙?”
麵對這擋在身前,步步緊逼的柔弱書生,秦紫依隻能被逼的又朝著祭壇的方向後退,一邊開口:
“你……你要我幫什麼忙?”
卻見那柔弱書生幽幽說道:
“這裡是一處祭壇,而且還是血祭祭壇,方才秦姑娘你能輕易打開此地石門,那就說明你跟此地,必然是有淵源的。”
“既如此。”
“不如再犧牲一些,放個血,試試此地血祭有什麼特彆之處,你看怎麼樣?”
書生的話說的客氣,卻讓秦紫依心頭一寒。
血祭。
那還能活嗎?
“你不能這樣,我……我是來幫忙的向導。”秦紫依連忙開口。
“秦姑娘方才不是說,君子該貴人賤己,先人而後己嗎,現在我們需要秦姑娘的幫助,想來秦姑娘這樣的熱心腸,應該不會拒絕幫我們吧?”文弱書生再次開口。
秦紫依連忙搖頭。
她是這麼說過,可也沒說過要為了他們去死啊!
“秦姑娘放心,隻是血祭而已,也不一定會死,我們可以先試試看。”文弱書生平和說道,但一步一步逼近的腳步卻未曾停下。
試試看???
秦紫依都嚇懵了,隻能下意識的再次倉皇後退,可她一個沒有修為的凡人,還能退到哪去?
不多時。
便撞在了那血祭平台上。
這讓秦紫依內心越發惶恐了起來,慌亂之中,她目光求助的看向其他人,希望其他外鄉人能夠幫助自己解圍,幫助自己說幾句好話。
隻是可惜。
所有人的目光,都如出一轍的冷漠和戲謔。
似乎對於這些外鄉人來說,他們這些昭平村的土著,死了便也死了。
驀然。
秦紫依注意到,人群之中唯一一個沒有用那般戲謔目光看著自己的人,這一刻就像是最後一棵稻草一樣,讓秦紫依毫不猶豫呼救起來:
“隨雨安,隨雨安你快救我!”
“我不想死,不想被血祭!”
“你來代替我好不好,你代替我血祭,我就不會死了。”
“快!”
“你快來幫我!”
這話,讓顧修忍不住挑了挑眉。
有一說一,他確實打算出手的,秦紫依的生死他不在乎,但昭平秦家的秘密還沒解開,留著秦紫依肯定比就這麼讓她死了要好。
不過……
此刻聽到秦紫依這番話,顧修打消了出手的念頭,隻是看向了,那同樣也將目光看向自己的文弱書生。
“你們要血祭,可以找隨雨安!”
“他是土生土長的昭平村人,而且還是個傻子,對昭平村知道的還不如我多,我可以繼續給你們帶路,你們……你們不要殺我!”
秦紫依再次開口。
她從小苦讀詩書,滿腹經綸,不能死在此地,哪怕自己禍水東引有悖君子之道,但若是命都沒了,那還談什麼君子之道。
隻是……
讓秦紫依絕望的是。
“這恐怕不行。”
那文弱書生隻是掃了顧修一眼,但很快卻又收回目光:“秦姑娘方才能夠打開此地石門,說明和此地有什麼瓜葛,你應當才是最好的選擇。”
對於這群外鄉人而言,無論是傻頭傻腦的隨雨安,還是眼前滿肚子墨水的秦紫依。
其實都一樣。
好在。
就在秦紫依退無可退的時候,還是人群中的方淩雲開口:“不用血祭了。”
嗯?
文弱書生回頭看去,就見方淩雲指著眼前一處暗格:“所有血槽最終都是來到這裡,這是此地核心,我們若是能夠破開此地,應當便能有所收獲。”
這話一出,所有人頓時被吸引了過去。
而原本已經恐懼到了極點的秦紫依,也在這一刻如蒙大赦,整個人癱軟在地,背靠著那平台大口大口的喘息起來,眼中依舊驚魂未定。
不過她什麼情況,沒人在意。
所有人已經去到了方淩雲所指的地方,仔細觀察一陣之後紛紛點頭:
“這地方有陣法存在。”
“看樣子是一個血煞陣,若是我們真的血祭,此地的陣法將會被激活。”
“這裡麵有什麼東西,需要血液溫養,這會不會就是那昭平令?”
“怎麼樣,看得出這大陣破除之法嗎?”
“……”
一群人開始認真研究起來,顧修倒是沒跟著湊熱鬨,反倒是在這祭壇石室之中,四處轉悠了起來,試圖找到更多的蛛絲馬跡。
這祭壇確實有些東西。
裡麵也有和外麵甬道兩側一樣的塗鴉,其中有兩張塗鴉吸引了顧修的注意。
第一張,是一道滿身金光的身影,正立於雲霄之上,俯瞰著下方大量民眾,下方民眾們則紛紛雙膝跪地,虔誠無比的
磕著頭。
有意思的是。
那滿身金光的身影雖然刻畫著明顯很用心,哪怕畫畫的能力很差,但依稀卻能看出,那是一個擁有著三頭六臂的身影。
這是什麼?
神明?
還是此地的主人?
顧修想不明白,乾脆看向了第二張塗鴉。
這張塗鴉,內容很多。
上麵畫著,一個個虔誠的民眾,正一塊什麼碎片,割開自己手腕,讓自己的血液不斷滴落在碎片之上,而在這張圖中,類似這樣的碎片有三塊,分彆在三處。
更重要的是。
這第二張塗鴉除了這些之外,還有一處極為特彆的地方,那便是第一張塗鴉之中那個宛若神明一般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