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叫秋霜的女子說著,眼眶又開始泛紅了。
楚湘靈同樣麵色微沉,仔細想想倒也發現了一些不同尋常的地方,合歡老
祖用的秘法苟活,是需要付出代價的,其實最近一段時間,她的神誌都不是太清楚。
而至於肉身狀況,更是已經好似隨時要撒手人寰一般。
但上次見麵。
雖然外表看上去變化不大,但整個人的精氣神卻非常充足,就跟煥然新生了一般。
“來拜會老祖的是什麼人?”楚湘靈問,倒也沒有抱什麼希望。
不出所料。
五人都紛紛搖頭,那畢竟是老祖的貴客,不光是他們,哪怕是宗門其他人,也一樣不清楚那人的身份。
“繼續吧。”
“講一講,冷師妹……是怎麼回事?”
提起冷紅衣,五人麵上都浮現出一抹悲痛,再次開始說了起來。
過程其實和之前合歡老祖栽贓楚湘靈的時候一樣,冷紅衣收到了借口楚湘靈送出的東西,冷紅衣雖然奇怪,但因為傳訊聯係楚湘靈失敗,隻能打算自己看看情況。
卻沒想到,這一看,卻糟了手段。
“其實當時殿主雖然受傷,但她的實力,並非那些陰謀詭計能夠傷害的,最後是老妖婆出手,最終……最終將殿主神魂抹滅,肉身雖然還尚存,但也被老妖婆帶走了。”
“我們逃出來的時候,大師姐和二師姐想要拚死搶回師尊的肉身,可最終……最終她們倆還是死在了那老妖婆手裡……”
這五人畢竟是月殿的人,提及此事,一時間泣不成聲。
楚湘靈聽的咬牙切齒。
麵露寒霜。
手中拳頭更是數次死死攥起。
可最終,她還是無力放開了手掌,她遭到了那孤離咒術的限製,若非關鍵時刻,她送出一片合歡花瓣,為自己選定了命定之人,怕是此刻的她已然被那孤離咒術活活折磨至死了。
但保住了命,她也一樣付出了巨大的代價。
命定之人的綁定,意味著她數千年來的堅持已經成了一場空,甚至接下來還會有相對應的渡心劫,更糟糕的是,若是她的命定之人最終身死,她也難以獨活於世。
這代價,很大。
可偏偏付出如此大的代價之下,此刻她的修為卻依舊無法動用太多,僅僅隻能夠動用築基期修為而已,想要找合歡老祖那等登仙強者複仇。
是癡人說夢。
但人往往在越是無力的時候,就越是需要力量,至少此刻不知道楚湘靈真實狀況的五人,已經眼含熱淚的說了起來:
“宗主,那老妖婆在確定您身死之後,返回宗門便展開了大清洗,花殿和月殿的大多數核心弟子,都遭了那老妖婆的毒手。”
“現在的合歡宗,已經徹底亂成一團了,順我者昌逆我者亡,但凡有任何反對的聲音,輕則重傷囚禁,重則當場斬殺。”
“宗主,那老妖婆根本就沒打算真的當宗主,她是想要把合歡宗徹底毀了,要把合歡宗數萬年的基業徹底毀去,我們不能坐以待斃,我們要找這個老妖婆報仇!”
“那老妖婆已經瘋了,之前還下令要不惜一切代價,拿下一些特殊靈藥,而且越多越好,加之她帶走殿主的屍身,我們懷疑,她是想要鳩占鵲巢,要奪舍殿主肉身!”
“……”
這些話,聽的楚湘靈麵色越來越陰沉。
但……
她沒法回應什麼。
現在合歡宗的情況,確實已經糟糕到了極致,偏偏現在的她什麼都做不了,甚至連貿然離開顧修的山河殘界都不敢。
因為她一旦走出。
體內僅僅隻是被壓製的孤離咒術,隨時可能會再次爆發,到時候合歡老祖也定然能夠發現她假死之事。
驀然。
楚湘靈將目光放在了顧修身上,迎著她的目光,顧修直接搖頭:“我還沒有那個本事,能夠撼動至尊,甚至登仙強者。”
出乎預料,楚湘靈並未開口請求他什麼,反而問道:“我聽碎星前輩說,夫君你們接下來,要征討合歡宗?”
她在山河殘界裡麵,是看不到外界情況的。
隻有顧修準許的四聖,才能調用一些此界之力,哪怕是天天窩在裡麵,一樣可以探查外界情況,很顯然碎星是知道顧修接下來要出征的,甚至還跟楚湘靈說起過。
這事倒也沒什麼好隱瞞的,雖然對夫君這個稱呼很是不樂意,但顧修還是點頭:“幽冥女帝不可能被人欺負成這樣子還無動於衷,否則她在北溟的立足根本將會動搖。”
“這確實是她的性格,也確實是必須要如此。”楚湘靈再問:“那夫君你作為幽冥聖宗的聖主,接下來也必然會出征吧?”
“嗯。”顧修點頭。
楚湘靈眼前一亮:“那妾身能不能請夫君,幫我個忙?”
顧修皺了皺。
看出他的顧慮,楚湘靈倒是主動開口承諾道:“夫君放心,妾身不舍得你受傷,更不舍得你出意外,奴婢請你做的,隻是夫君你力所能及之事。”
這話顧修是懷疑的。
他不知道那所謂的命定之人的手段,唯一知道的,隻有這女人不是什麼簡單人物,彆看她夫君夫君叫的好聽,但實際上說不定轉頭就把自己給賣了。
不過。
聽聽倒也不為過:“你想要我做什麼?”
卻見楚湘靈猶豫了一陣,最後才咬咬牙,似乎作出決定,開口說出了一個讓在場所有人,全部愣在當場的話:
“砸了,合歡宗的祖師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