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先生笑道:“哪裡,哪裡,你客氣了,你天資極高,從我這裡學到的有限,為師不敢居功。”
“先生太客氣了,先生一日教導,便是終身為師,學生不才,這些教訓還是知道的。”
兩個人在草堂閒話,又說了些近日的學習情況。
任逍就有些坐不住了,眼角往廚房那邊偷瞄。
唐祝氏開始不解,後來看到女兒一閃而過的身影,忍不住看了任逍一眼,隻因為當初任逍婉拒了自己的提親,所以後來再不讓女兒拋頭露臉,沒有想到今日嚴童生會露出這麼一副形態。
她知道他已經訂婚,心裡有些不虞,自家的女兒最不咋樣,也沒有與人為妾的打算。
“九兒,你去繡花吧,彆在廚房忙活了。”
任逍心裡苦悶,想見的人近在咫尺,卻無法邁進去那一個門檻,心裡貓抓似的難受。
他見著九兒就要去後屋,忍不住說一句:“我後日辰時去學校。”
唐先生愣了愣,他並沒有問他什麼時候去學堂啊。
廚房裡邊的九兒卻聽明白了。
兩日後,任逍背著行囊路過廟門,發現廟祝在門前打掃,心裡一歎,再要跟九兒見麵真是難於上青天啊。
果然,裡邊沒有九兒,隻有兩三個上香的人。
後來,他路過唐家都特意上門拜訪,沒有一次見到人。
任逍又氣又無奈,就這樣到了縣試。
任逍果然考中了秀才,從次名聲大噪,十裡八鄉都認識他是誰。
他跟尤家小姐的婚事也就提上了議程,隻是,他並不想完婚,推說自己年歲還小,應該以讀書為重。
就這樣又過了一年,他也年歲逐大,長得玉樹臨風,風度翩翩,就連縣太爺的千金都對他另眼相看,為此跟尤家的小姐相互看不順眼。
他回家就趁機跟父母提出,想退了尤家的婚事。
嚴母以為他想跟縣太爺結親,就與嚴父以及本家商議了好幾日。
“兒啊,你想退了尤家的親事是為哪樁?”
任逍懂這一世父母的心思,就說:“我遲早要去鄉試殿試,配一個商人出身的妻室終究是低微了一些,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怎樣都該找個書香門第人家的閨秀。”
“那你是心裡有了打算?”
任逍點頭:“正是。”
“是誰家?”
“這個不好說,等我鄉試中舉後,自然告訴你們,目前先把尤家的婚事退了吧。”
不退又怎麼讓九兒跟他親近。
嚴母覺得自己兒子這人品,彆說縣太爺的千金,到時候中了舉人就是知縣的小姐也配得,就笑著說:“我這就幫你去籌劃。”
可如今這世道退婚可不好聽,更不能說想另攀高枝,不然名聲壞了,功名再好也會受牽連,影響前程可是大事。
所以,嚴家人想來想去,借口去世的老公公曾經為孫子聘下了一門婚事,因那戶人家發生了一點事情搬去了外鄉,早短時間打聽到那戶人家的女兒一直未婚配,所以,他們這邊停妻另娶實為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