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完這句話又覺得奇怪,她怎麼知道他是判官?
“我就說我怎麼會看得到你,原來是我快要死了,我聽人說,地府的判官一年四季搖一把江河守歲扇,還真的不假。”
疆吾看了一眼手裡的扇子,忍不住一笑:“你聽哪個說的?”
“你彆管我聽哪個說的,是你就沒有錯了。”
“你不說我也知道是誰,肯定是墨夫人吧?”
秋美抿唇一笑:“她說地府有個搖著扇子的少年在等著我去跟他相聚,讓我早點下去,我以為她嫌棄我老了礙她的眼,哪裡知道她說的是真的。”
疆吾有幾分尷尬:“你家墨夫人......”真是令人無語,哪有這樣做媒的?
秋美接著說:“我年輕的時候也是一個調皮搗蛋的,不想受人束縛,隻想活得隨心所欲,所以這一生才沒有成家,不過我有個兒子,是我一手養大的,如今我也算是兒孫滿堂了。”
“可按照輩分,那頂多算是你的弟弟。”
秋美不高興的說:“怎麼算是我弟弟?你看他如今還那麼年輕俊美,就是做我孫子都嫌年輕了。”
“他是墨夫人的弟弟,自然跟普通人不同。”
“我跟你說,我如今要死了,萬般皆放下,唯有他放不下,我一想到不能時常見到他了,心裡就有說不出的痛楚,我怕轉世投胎後,把他忘得乾乾淨淨了。”
“那你遺憾嗎?”
“不遺憾,這一輩子我不後悔。”
“不後悔三個字,不知道多少人求不到,你倒是求到了。”
“人活久了,自然就豁達了,就比如判官你,難道你還有什麼後悔的嗎?”
疆吾想了想,好像也沒有什麼後悔的,硬要說後悔,也就是死了記不得前生的事情了,判官也是人死了後做的,但做判官後,就會忘記前塵往事。
“我做人的事情都忘記了。”
“那你比我可憐,起碼我還有作為人的記憶,我還有眷戀,你卻什麼都沒有。”
疆吾突然不是滋味,覺得這老太太一點都不饒人,哪有說話這麼不客氣的?
“雖然我不記得,但聽人說,我活著的時候是相當厲害的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