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有沒有跟他說,讓他幫忙找到那個賣反季蔬菜的人?”
“說了,可他也不知道那個賣菜的人住在哪裡,隻知道他叫叢叔。”
艾麗一呆,良久歎口氣說:“這條線索是斷了,八成是那個賣菜的人不想被人知道他的身份。”
墨軒沉默著,突然問:“家主的情況如今怎麼樣了?”
艾麗低沉著臉色搖了搖頭說:“不好,疫毒擴展得很快,雖然一直用藥物跟修為鎮壓,但不儘早根除,隻怕就會侵蝕到五臟六腑,到時候就真的回天無力了。”
墨軒似乎不敢相信:“那個女鬼真有這麼厲害?”
艾麗瞧他一眼說:“家主是人,也會有失手的時候,他也會受傷。”
墨軒再次沉默了,心想這大約就是陰溝裡翻了船吧。
在他的心中,一直把墨摯堂當成神一般的存在,也不能怪他有這種潛意識,畢竟從小到大,墨摯堂就是長老們最得意的弟子,甚至說他是五百年來墨家唯一的天縱奇才。
誰知道就是這樣的天才,居然會被一隻小小的女鬼所傷,也難怪墨軒不敢相信了。
艾麗知道他在想什麼,要不是她也參加了那晚的戰鬥,她也不會相信家主會被一隻女鬼所傷。
剛才接到墨津的調查報告時,她才明白不是家主的本事不好,也不是他有多麼的粗心大意,而是對方的陰謀太過深思熟慮,隨便換上誰,都不會比家主做得更好。
艾麗對墨軒說:“墨津打電話過來了,那隻女鬼在未死的時候就已經被煉化成了生魂,謀殺隻是一步激發她成為厲鬼的棋子,這件凶殺案的背後籌謀的是疫毒,如今已經有幾戶村民住進了隔離病房,幸好家主把這件謀殺案放在了心上,不然如今已經擴散開來。”
墨軒問:“你是說,是有人處心積慮的布置了這一切?”
艾麗點了點頭說:“那些人的用心險惡,他們之所以在清溪鎮布置棋局,還有一個最深層次的意義,借機引起輿論,以達到擴大他們勢力與影響力的目的。”
墨軒一聽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作為墨家人,有幾個看不明白這些詭魅陰邪的伎倆,略微細思,就隻覺得冷汗直冒,萬一被那些人得逞了,這天下勢必引起大亂。
“真是好險。”墨軒有種劫後餘生之感:“不過,他們在這麼一樁凶殺案上下了這麼大一盤棋,難道就這樣算了,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艾麗說:“你彆高興得太早,這件事情還沒有完,所以家主的疫毒得儘快治好,我們後邊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對方這兩年網羅了不少能人異士,能夠製衡住他們的也隻有家主了,所以家主的疫毒不能再拖下去,再拖下去,誰都不知道結局會怎麼樣。”
墨軒深知這個道理,卻又懷疑的問:“你就這麼秉定反季蔬菜對家主的身體有作用?”
艾麗瞥了他一眼:“陳老不懂,難道你也不懂?他的病好了不是蔬菜裡邊富含了豐富的營養,而是攜帶有一種少見的靈氣,而邪祟最怕的就是靈氣,所以說,那些蔬菜是目前治療家主疫毒的最好靈藥。”
墨軒突然‘騰’的站起身來說:“那我再出去轉一圈,就不信到了清溪賓館,還找不到那個賣菜的人,難道他還能飛天遁地不成。”
艾麗見他一副氣急敗壞的模樣,連忙阻擾說:“我們求人辦事,比不得平時,你得把傲氣放下來再說。”
墨軒說:“你不用擔心,在這裡等著我就是。”
清溪賓館采購部的辦公室裡邊,黃誌新一動不敢動的垂眸看著脖子上的那把刀。
他萬沒有想到,墨軒這個年輕人還是一個火爆性子,不等他搪塞幾句,他居然氣急敗壞的就從褲腿裡邊摸出一把黑黝黝的匕首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臉上的蕭殺之氣越來越濃鬱:“今天你不老實坦白,我大不了一命換一命。”
黃誌新剛開始還覺得他一個部隊裡邊的軍官,哪裡會真的動手殺他一個老百姓,但是,當那把刀的刀刃抵在他脖子上時,有一股滲人的陰寒之氣隻往他肌膚血脈中侵蝕,這一刻,他清晰的感覺到一股濃濃的殺氣。
“墨團長,你冷靜,你是誰,我又是誰?我不過是一個小地方的賓館采購員,你又何必拿你大好的前程跟我一個小市民來玩?不如這樣,雖然那個送菜的人找不到了,我之前還存了一批內部使用的貨,大不了先賣給你,你看這樣好不好?”
墨軒逼著他要那個買菜人的消息就是為了買到反季蔬菜,既然結果就在眼前,那又何必多問彆的,當即收了匕首說:“你怎麼不早說。”
黃誌新說:“這批蔬菜是賓館計劃內消耗的物資,不出售外賣的,要是像以前,我拿給你們用了大不了下次再補上,隻是如今已經無貨可補了,我才不敢隨便動用。”
墨軒突然想起黃誌新上次用一般的蔬菜代替反季蔬菜送到B市。
忍不住提醒一句:“你不會是用彆家菜農送的蔬菜誆騙我吧,要是沒有效果,我定不饒你。”
黃誌新無奈的說:“那是我們賓館內部消耗的,怎麼可能是假貨,如今要不是沒有辦法了,我也不敢冒著被上邊處罰的危險交給你,你還要這樣說的話,那就隨你要不要了,反正隻有那些了,要真沒有效果,我也沒有辦法。”
墨軒見他不像作假,就說:“走,我跟你去看看。”
黃誌新則想,幸好丫頭早兩天送了最後一批菜過來,他也是真的存了想私自留下來吃的念頭,但這個時候為了應付這個麻煩,也隻得給他了,總不能真把丫頭供出來吧。
隻有留得青山在,才不怕沒有柴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