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是保不住了,趕緊送醫院去清宮吧!”
吉滿嬸苦澀的聲音在問:“就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神仙下凡差不多,都流了這麼多血了,還怎麼救得回來?不趕緊送醫院做手術連大人都要有危險了。”
蘇青桐連忙闖進門說:“王醫生,您再幫幫忙,先給我舅媽止住血,說不定孩子還有救。”
王玉珍回頭一看,是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女孩,她認得是蘇秀乾的大女兒,前兩年經常在衛生所偷避孕套做氣球玩的小孩子,忍不住斥責道:“小孩子不懂不要胡說。”
蘇青桐的目光投向床上的舅媽,輕輕走過去搭了兩根手指在她的手腕上,她上輩子身體不好,學會了一點把脈,如今仔細的尋思著,知道是流產之兆,王玉珍並沒有說錯,要保住胎兒實在是難中之難。
她想到這裡,將空間的一縷氣息送到舅媽的鼻翼間,權當作死馬當做活馬醫。
文玉蘭隻覺得神清氣爽,整個人都有精神了,忍不住奇怪的看著坐在床邊的外甥女。
蘇青桐知道她的疑惑,笑著說:“舅媽,你深呼吸!”
文玉蘭看著她手中的小束花問:“你從哪裡弄來的花,怎麼這樣香。”
眾人不解的看著蘇青桐,這孩子果然拿著三五朵不知道名字的花放在文玉蘭的鼻子下邊,遠遠的都能嗅到一股好聞的氣味。
大家都被這花香吸引著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頓時整個人都舒服了。
王雪媚終於追在女兒的身後走了進來,不知所解的看著屋內這番奇怪的舉動:“這花怎麼回事?”
蘇青桐笑著說:“這花很好聞,能令人心情愉悅。”
王雪媚以為是女兒在路上隨手摘的花朵,也沒有放在心上,就舉起手中的人參精說:“文玉蘭,我這就去給你泡杯人參精,然後再給你熬點粥。”
文玉蘭嘶啞著嗓子說:“雪姐彆管我了,我吃不下。”
蘇青桐笑著說:“舅媽,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吃不下也得吃,塞都要塞進去一些東西,孩子還靠著你吸收營養呢。”
說到這裡對母親說:“媽媽,用我們家帶來的菜給舅媽做飯吃吧,我們家的菜好吃!”
蘇青桐看著走向廚房的母親,然後轉頭問舅媽:“舅媽,你感覺好點沒有?”
文玉蘭剛才的煎熬與焦躁明顯平靜了,懨懨的說:“感覺好多了。”
蘇青桐搭著她的脈說:“如果沒有出惡露了,這胎就算保住了,如今這孩子還沒有離開您的身體呢,雖然有些微弱,但證明他還在,您先彆著急,會母子無恙的。”
在旁邊配藥的王玉珍正跟王必文商量送醫院的事情,聽到蘇青桐這麼說話,忍不住問:“你從哪裡學來的這些亂七八糟的的東西?簡直就是胡說八道,都這樣了還能保得住?”
蘇青桐笑著說:“我沒有學過醫術,但我感覺舅媽的脈象震動中像大珠小珠在滾動,而且彼此呼應,證明孩子還在。”
王玉珍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蘇青桐,意外她竟然懂得這些:“你真的覺得你舅媽的孩子還保得住?”
蘇青桐說:“我不敢保證,但我覺得好好養著會有希望。”
王玉珍笑著搖了搖頭說:“萬一止不住流血呢?這樣拖下去連大人都會有危險,你居然還想著保住孩子?趕緊送醫院做手術才是正確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大人留住了,下次再懷也一樣。”
蘇青桐的心裡也沒有底,但終究是不甘心放棄,放棄了舅媽的胎兒就等於放棄了重生一世的希望,又怎麼可能做得到?
她看了看打不定主意的大舅舅說:“再等一會吧,反正現在也不方便去衛生院,都要吃飯了呢。”
正這時,空氣中傳來好聞的香味,正是米飯的甜香味以及菜蔬的清香味,大家突然間覺得肚子餓了,這才意識到,真是到了吃晚飯的時間。
廚房裡邊傳來王必標軟糯的聲音在哀求:“姐姐,我想吃魚,我要吃。”
然後,廚房裡邊就沒有聲音了,大致王雪媚已經滿足了這個小弟弟的要求。
果然,屬於魚的鮮美香氣越來越濃,王必標抱著一個菜碗走了進來,碗裡邊是如牛奶般嫩白的鯽魚湯,屋內的芬香就是從這碗裡散發出來的。
他大口大口的喝完湯,然後口齒不清的對躺在床上的文玉蘭說:“嫂子,這魚真香,真好吃。”
文玉蘭跟屋裡的人情不自禁的咽了一口口水。
不一會,王雪媚端著一個放置著飯菜的托盤進來,裡邊是牛奶白的鯽魚湯跟一碗碧綠的菠菜葉子,還有一碗晶瑩透亮的白米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