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時候,蘇青桐忍不住問朱金鳳:“你們怎麼就覺得我是神女呢?我自己都不知道。”
朱金鳳笑著說:“丘堂主說是神女,那神女就是神女,這些年來,他可從來沒有說錯過。”
“你就這麼相信他?”
朱金鳳說:“丘堂主的本事大著呢,他是真的有神通,法術極其厲害,不但能夠救贖我們的靈魂,還能洗滌罪孽,我們自從忠心皈依仙門,不但百病不侵,還讓家庭越來越富裕繁榮了,以前我們都是吃了上頓沒有下頓,如今起碼頓頓有玉米渣渣喝了。”
楊菊花也說:“早段時間,我大伯子生病了,在衛生院一直沒有看好,就是丘堂主給他下了一碗水,我大伯子如今什麼病痛都沒有了,下地乾活,比誰都有力氣。”
“是啊,我們縣裡的那個大乾部,他爹病得都快死了,也是喝了丘堂主作法的水,如今一頓能吃兩個饅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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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青桐被她們說得一愣一愣的,幾乎懷疑這個丘六真的是神仙,又想,難不成這個丘六跟她一樣,也有一個種植空間,空間裡邊有治病救人的靈氣?
蘇青桐狐疑的看著前邊丘六住的宅子,他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呢?
此刻,丘六正坐在法堂冥思,他的徒弟進來說:“師傅,**師明天下午四點左右到。”
丘六說:“你派人收拾好幾座院子,多派些人手侍候,明天開始我們這裡會熱鬨兩天了。”
徒弟好奇的問:“師傅,前邊那位真的是神女?”
丘六沉思了一會說:“是不是神女我也說不準,不過這個丫頭絕不會平凡,我感覺她的天府藏有神魂,對了,我讓你在她屋子裡邊燃的凝魂香,你們點了沒有?”
“從昨晚就點了,師傅,你難道想剝離她的神魂?”
丘六小聲說:“到底如何,還得等**師過來才能決定,既然**師讓我們點凝魂香,那我們就點吧。”
他話音剛落,窗外傳來朱金鳳的聲音:“丘堂主,神女說她想見她帶過來的那兩個人,我們讓他們見麵嗎?”
“想辦法推了吧,在**師來之前,神女誰都不能見。”
窗外的朱金鳳應喏著走了。
蘇青桐這一晚上,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夢裡是巍峨的宮殿,仿佛要跌落下來的巨大的月亮,傾灑著如銀水的光輝,照亮了宮殿的每一個角落。
她悠然的行走在漢白玉的宮闕間,身後是恭敬的如流水般的仆從,她們打著橘紅色的燈籠,然而光芒卻還沒有月光明亮。
她走到哪裡,月亮就跟到哪裡,溫柔籠罩著她一身的清輝。
突然,遠處傳來兵戈鐵馬的嘶鳴,仆從驚慌失措的逃串,她疑惑的朝著那處煙火看去。
有人驚慌失措的跑過來稟告:“娘娘,靈王率人殺到了宮門外。”
她問:“我們還有多少人馬?”
“他們全部都反了,全部,我們已經支撐不住了。”
這時候,聽到震耳欲聾的聲音一陣一陣傳了進來:“抓妖女,抓住禍國殃民的妖女,殺了她,她是妖孽,監禁君王,牝雞司晨,決不能讓她存活......”
密密麻麻的士兵湧了進來,圈圈圍住了她。
突然,站在她身邊的人將手裡的劍跟矛刺進了她的身體。
她看著如同刺蝟的身體歎息了一聲,這些人果然全都反了,連她身邊最親近的人都背叛了她,他們都要置她於死地,可她哪裡做錯了?
她善待他們每一個人,給他們最好的盔甲,給他們最好的刀槍,給他們豐衣足食,他們卻吃飽了喝足了用她製造的武器來殺她......
從夢裡醒來,蘇青桐心跳得特彆快,那種眾叛親離的悲哀,差點要淹沒了她。
第二天下午,平靜的鄉村突然來了十幾台小車。
從一台車裡下來一個鶴發童顏的老者,由五六個保鏢扶著往蘇青桐的住所而來。
蘇青桐站在屋簷下,靜靜的看著走進來的一行人,就好像俯視著前來膜拜她的臣民,非但沒有半點恭敬之意,相反還釋放出一股怒氣,這是一種奇怪的情緒,讓蘇青桐有種莫名其妙的感覺,感覺她變了一個人似的。
她原本是一個尊老愛幼的女孩子,可不知道為什麼,麵對眼前的這個老者,她半分尊老的想法都沒有,隻有鄙視以及憤怒,還有一種想殺了他的衝動。
那老者遠遠的看著她,突然伏地大嚎:“神女,柳大有罪!”
蘇青桐的腦海中,突然浮現一幕金戈鐵馬廝殺的場景。
那一夜,銀盤大的月亮斜掛在東空,巍峨雄偉的宮殿,瓊樓玉宇,她身穿白色的宮裙,站在最高的殿堂眺望著如潮水般的人流湧進了宮牆。
敵軍與她的軍隊裡應外合,如入無人之境,然後將她團團圍宮闕之巔,那個時候,她還不相信,這些人要置她於死地。
她被密密麻麻如潮水般的士兵圍剿,但那些人攝於她積威已久的威嚴,不敢對她輕舉妄動。
而眼前的這位老人,那個時候是一個中年的將軍,是她賴以信任的手下,偏偏是他趁她不備,對她下了殺招。
身邊最信任的人總是最知根知底的人,知道她的命門在哪裡,知道用怎樣的手段可以傷害她,可以製服她。
她縱然厲害,也終究被眾人控製住。
所以說,這世上最不可預測的就是人心,不是你對他多好,他就會感恩戴德,隻要有更大的誘惑,又或者一時間徒生出莫須有的不滿,他就可以對你背信棄義。
虧得她那麼相信他,他卻在緊要的關頭叛逆她,蘇青桐的心裡說不出的失望,更多的卻是悲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