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糟糕透了!
哈利心煩意亂地想到。
先是自己因為瑪姬姑媽侮辱自己的父母而衝動對她施了充氣咒而被魔法部部長約談,再是傳聞小天狼星越獄對自己有生命威脅,還有就是攝魂怪對自己的負麵影響、輸了的魁地奇賽和損壞的光輪2000等等,這一切的一切都如一座座大山狠狠地壓在他年輕而敏感的心靈上,沉重而不可擺脫。
本就已經夠煩了,馬爾福還來放紙鶴嘲諷自己,雖說哈利已經習慣了他日常對自己來說不痛不癢的挑釁,但現在他的情緒就像個被充脹了的氣球一樣,平常不會輕易惹惱他的舉動就猶如一根針靠近一個膨脹的氣球,隨時都有可能使他的情緒失控爆發。他希望馬爾福接下來的日子能安分一點,可彆再來招惹他了,不然他會動真格的,他想。
上了一天的課,肚子實在空空,哈利暫時放下積壓在心底的情緒,想著來禮堂吃點好的,卻看見在傻呆呆愣在禮堂門口卻不進去的羅恩。哈利感到疑惑,這可不尋常,要知道飯點的禮堂對羅恩的吸引力僅次於魁地奇球場。
而且現在禮堂安靜得可怕,完全沒有飯點時學生齊聚該有的熱鬨,發生了什麼事情?哈利摸不著頭腦,他決定先問問眼前的友人。
“嘿,羅恩,你為什麼不進去?”哈利靠近羅恩,拍了拍他的肩膀,開口問道。
“嗯……我、呃……”
羅恩被他嚇了一跳,還沒來得及開口解釋,哈利就已經知道了答案。
“快看天花板!”
一聲驚呼在他前麵響起,哈利順勢抬頭看去,平日裡反應著室外天空的天花邊變成了一塊巨大的幕布,陰暗壓抑的天氣預示著這一天的不尋常,一個並不算高大的身影背對著所有人。他是誰?哈利瞪大了眼睛:淩亂的黑發,落在他腳邊的隱身衣,對麵的一眾食死徒和一個蛇臉的男人,一個人的名字呼之欲出。
【“哈利.波特。”】
哈利聽見對麵那個蛇臉的男人輕蔑而又慎重地吐出他的名字。
就像最後一隻靴子落地,禮堂頓時熱鬨了起來,驚恐的吸氣聲在四張學院長桌周圍響起,就連執著於和斯萊特林同學一起扮演攝魂怪嘲笑哈利的馬爾福都停止了自己毫無意義的舉動,震驚的目光從幕布轉移到長桌邊,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尋找他。
【“我來了,伏地魔。”】
視角從黑發男子那轉到了食死徒那邊,哈利清楚地看見了那個和伏地魔對峙的男人的臉:淩亂的劉海下是熟悉的閃電傷疤,一雙碧綠的眼眸帶著此時此刻的他並不會擁有的堅毅凝視著伏地魔囂張的身影。哈利……哈利心裡說不上有多惶恐,隻能說已經麻木了。
挺好的,哈利麵無表情,至少不用擔心小天狼星越獄對自己性命的那點威脅了。
……
他拉著羅恩走進屬於格蘭芬多的長桌,無視一群看著他又不敢說話的人的眼神,甚至有閒工夫給羅恩拿了個雞腿,“你喜歡的。”
羅恩:“……謝謝。”
“開什麼玩笑!”赫敏怒吼的聲音在羅恩與哈利之間響起,羅恩還沒來得及開口問“嘿!你又是從哪冒出來的?”就被赫敏緊接著的質問衝退了,“哈利,你怎麼能一個人去麵對神秘人?我們呢?我們在哪裡!”
“實際上,我也不知道。”麵對最近不知為何日益暴躁的赫敏,哈利也很無奈,“要知道,我不比你早幾分鐘到禮堂。”
“太厲害了,哈利。”G
“我們的救世主——”F
“自己一個人去找神秘人單挑。”G
韋斯萊雙子不知從哪冒了出來,一人一隻手地扒拉著哈利的肩膀,依然笑嘻嘻地調侃他。
“謝謝,我想如果可以,我不會選擇這麼偏激的方式。”哈利心裡其實很欣慰,韋斯萊雙子對他的態度和以前一樣自然,而不是和其他人一樣不敢靠近卻暗中觀察自己。
“那你一定是遇到了什麼極為困難的險境,以至於你不得不自己去麵對神秘人……但,究竟有多危險才會讓你越過我們甚至還有鄧布利多校長選擇自己處理呢……”赫敏平複了自己的情緒,試圖分析幕布上成年哈利的心理。
哈利也不知道,所以哈利選擇原地坐好看它表演:“我認為,至少現在的鄧布利多校長會很快收到消息來處理這奇怪的幕布。”
“噢,對,你說得對……反正我們現在也無能為力。”赫敏點頭,“那就先看看這奇怪的電影吧。”
“這就是麻瓜界的電影?”坐在一邊的羅恩終於有機會插話了,“呃,你們知道的,我在巫師界長大,不太了解這些。”
哈利一邊看著赫敏給韋斯萊三兄弟解釋什麼是麻瓜的電影,一邊撐著腦袋百無聊賴地喂自己吃東西——看著“自己”去赴死真叫他倒胃口。如果這真的隻是一場電影那也挺好的,畢竟自己在佩妮姨媽家也就偷偷摸摸跟著他們看一些無聊的購物節目和枯燥乏味的愛情電視劇,根本沒有去電影院看電影的可能。
隻要上邊演的不是自己就更好了。
哈利用叉子狠狠地折磨著餐盤裡那根無辜的香腸。
……
似乎是聽到了哈利的心聲,幕布內容隨著鄧布利多接近禮堂的步伐轉變了,灰暗的天空變成了明媚的晴天,似乎一下子從戰火紛飛的巫師界跳躍到和平安寧的麻瓜界一樣,一棟教學樓出現在眾人視線中。
“噢,看來我好像錯過了什麼。”鄧布利多推了推自己半月形的眼鏡,還是一副和善的笑容。他氣定神閒的態度感染了整個禮堂的學生,讓孩子們的心情如同沐浴在幕布中的春光一般暖和和的。
“鄧布利多校長……”赫敏看見鄧布利多的身影鬆了一口氣,然後急迫地想和他複述剛才自己親眼所見的畫麵,卻見鄧布利多向她搖了搖頭,“赫敏,彆擔心。或許一切答案都在這神奇的魔法裡,讓我們安靜地看下去吧。”
麵對巫師界最偉大的白魔法師,赫敏咽下自己幾乎脫口而出的話語,“好的,鄧布利多校長。”然後安靜地坐回自己的位置。
在鄧布利多從門口走到校長座位的時間裡,哈利注意到幕布上也出現了一個華裔女人的身影。那是一個很漂亮的女人,她有著一頭烏黑的披肩秀發,一雙同色的杏眼,鼻子很秀氣,嘴角噙著溫柔的笑意。
【
“明天見,傑西卡。”
“明天見!李老師!”
一個金發的姑娘向華裔女人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然後揮手告彆。
女人同樣對她微笑,然後同身邊一個個從校門走向家長的小孩道彆。
直到一個長得瘦弱,黑色的頭發亂糟糟的男孩一聲不吭地躊躇著走到她身邊,她才放下揮彆的手,蹲下來,用那雙溫柔的眼睛與他藏在長短不一的劉海下躲閃的黑眼睛對視:
“你好,丹尼爾。今天天氣很不錯,不是嗎?”
男孩在她無聲的鼓勵下終於抬起頭迎上她的注視,露出一張蒼白的臉,他靦腆地勾起一個笑容:
“嗯,李老師。”
】
李老師?她是誰?他們是誰?哈利.波特去哪了?
一時間,無數人心中不約而同冒出類似的疑問,但誰都沒敢開口去問,因為鄧布利多校長說過要安靜地觀影。而哈利望向鄧布利多校長,見他笑意依舊,便沒有說話。
【
“彆害怕,孩子。”李老師安慰他,她牽起男孩的手,在鏡頭的特寫下,那雙瘦小蒼白的手傷痕累累,“有關部門已經介入調查,學校和社會組織也會持續關注並幫助你,你的父親不會再對你動手了,等結果出來,你就能和你的母親開始新的生活。丹尼爾,你會有一個新的人生。”
“如果,那個混蛋要是敢再動手……”剛才還一副溫柔模樣的李老師突然沉下臉色,露出陰險的笑容,“我的電話號碼你知道的,你告訴老師,老師立刻飛到你家給你那個混蛋父親一記正義的鐵拳。”
男孩顯然被搞怪的老師逗笑了,他忍不住撲哧一笑,方才還蒼白的臉笑出了兩片飛霞,“他現在應該不知道躲在哪裡瑟瑟發抖,才不敢對我下手呢!李老師!”
李老師又是牽著他的手一番交代,才放他離開,看著他走向自己的母親,一個同樣瘦弱卻堅強的女人,才放心地收回自己的目光。
“水月,又在關心你最喜歡的學生丹尼爾啊?”
】
明明隻是很普通的交流片段,可時刻關注鄧布利多校長的哈利卻發現鄧布利多平靜的笑容忽然僵了一下,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久遠的故事。
【
“艾瑪,你知道的。那是個可憐的孩子,有一個家暴他和他母親的禽獸父親,還在學校被同學排擠……”水月.李,那個華裔女子蹙眉說道。
“我當然知道。他就在我們班的隔壁。”艾瑪是個年輕漂亮的白人女子,她的紅發就像她給人的印象一樣火熱。艾瑪歎了口氣,“孩子們之間的惡意往往比成人來的純粹而沒有顧忌……但至少我們作為老師,可以保護弱小的學生,把誤入歧途的孩子領回正途。”
“這就是老師這個職業充滿魅力的原因。”
“對,是呀,我們學校未來的教導主任。”艾瑪笑著恭喜她,“27歲的教導主任!非常年輕有為!”
水月.李在她的真心祝福下不禁羞澀臉紅。
“為學生們服務罷了。”
】
緊隨鄧布利多校長其後陸陸續續進入禮堂入座教職工餐桌的各院院長(除了斯內普教授)看著兩位麻瓜老師的交流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無論是巫師還是麻瓜,對好教授、好老師的職責所在的理解總差不到哪裡去的。
與之相反的是斯內普,他顯然對一群麻瓜的交流沒有絲毫的興趣,和禮堂大部分人內心的想法一樣,他更在意那個自己錯過的“哈利.波特單挑伏地魔”的畫麵。
到底是怎麼回事?斯內普眉頭緊鎖,本就陰沉刻薄的臉更顯黑暗。這是什麼愚人節的玩笑嗎?隻要自己和鄧布利多還活著的一天,就不會讓那個討人厭的波特去麵對黑魔王,但如果,莫非……
他與鄧布利多隔空交換了一個眼神,鄧布利多回以平靜的安撫,斯內普收回自己的目光,微不可聞地哼了一聲。
【
忽然地,水月.李的頭發被風吹動了一縷,她抬起頭,鏡頭跟隨她的目光轉移到校外的大樹,茂盛的樹葉被風吹得窸窣作響,女孩們因裙擺被俏皮的風吹得掀起而不得不小聲驚呼然後用手按住。
一個穿著邋遢油頭垢麵的,左手拿著酒瓶站的男人站在樹下。而他的右手也非空著,隻是水月.李沒有看清,隻覺他可能拿著什麼可以反射陽光的東西,在穿過樹蔭的光下閃閃發亮。
】
“噢……”不同於巫師出身的小巫師們,麻瓜出身的赫敏敏銳地感覺到了不對勁。可是她不願相信,這麼危險的人,怎麼能出現在學校門口?
【
“先生,請問你是來接孩子放學的嗎?”水月.李也感覺到了一絲不詳的氣息,她一邊推了推艾瑪讓她趕緊去找學校的保安隊過來,一邊把手背在身後按手機報警。
男人走近了,水月.李可以清楚聞到他身上宿醉的酸臭味,她皺著鼻子擋在男子前麵。
男子就像僵屍一樣被攔住才停下自己虛浮的腳步,他醉眼迷離,晃了晃神,沒有理會水月李的詢問,而是繼續靠近。
“先生!請你不要再靠近了!”水月.李這回看清楚了,那男子手中攜帶的是一把水果刀,長長的,很鋒利,上邊似乎還沾著西瓜的汁水,西瓜的清香和男子身上的惡臭混合在一起讓水月.李幾欲作嘔。
“我看看是誰擋在我前麵……噢、”醉酒男子拿著酒瓶灌了自己一口酒,才想著睜大眼睛看看自己現在身在何處。他一眼看見了擋在自己身前的水月.李,了然地“噢”了一下,麻木的臉變得逐漸猙獰,他嘴角咧起,活像個失控的神經病一樣嘟囔:“一個黃皮猴子……該死的華裔……奪走我工作的機會……”
“對不起,先生?”
男人沒管水月.李,睜著醉眼看著眼前一片祥和的校門口,眼神愈發凶狠:
“憑什麼……憑什麼隻有我這麼倒黴!沒有完成學業……而你們卻能開開心心上學……噢……還有你,低賤的人種,你們都得去死!”
水月.李瞳孔收縮,下意識抱住了想要衝到校門口揮刀殺人的男子,頭也不回地對身後想要走出校門的孩子們喊:“彆出來!!快鎖門!!”
“礙事的黃皮猴子!滾開!!”男子一刀插進水月.李的左肩,鮮血飛濺,落在刀刃上與西瓜汁交融,分不清哪個更紅。
啊!!——
水月.李忍不住痛呼,眼淚漱漱而落。她朦朧的視線裡出現了那個被自己剛親手送走的黑發男孩,他好像想掙脫母親的手向她奔來。
不……不要……
“快跑……!孩子們,快跑!!”水月.李更加用力地抱緊了男人的腰,大聲示意他們彆靠近他。
“給我滾——”男人想要把礙事的她一腳踢開 卻掙不脫女人的束縛,他隻好拔出自己的水果刀,泄憤似的一刀一刀落在女子毫無防護的身體上。
“跑……快跑……”
“警察!放下你的武器!不然我們將開槍把你擊斃!”
“不!警官,不要這樣做,水月她還沒逃出來……”
“BANG——!”
一顆子彈穿透了水月.李和凶手的心臟。
終於……結束了嗎?
水月.李的視線逐漸變得黑暗,直到生命的儘頭,她仍讓孩子們“快跑”,自己卻死死地抱住了凶手,連艾瑪流著淚想把她和凶手的屍體分開都掰不開她的手。
】
禮堂一片嘩然,在座大部分都是未成年的小巫師,哪裡經曆過這麼真實血腥的一幕,當華裔女子被傷害時,不停有驚呼聲和哭泣聲響起——一些內心脆弱的小巫師被嚇哭了,即使再勇敢的格蘭芬多小獅子也不禁蒼白了小臉。
教授們手持魔杖指著高空想緊急屏蔽這一幕,卻發現他們的魔法對幕布不起作用,隻能眼睜睜看著女子被害和小巫師們受驚。鄧布利多校長平和的神情變得嚴肅,在緊急關頭屏蔽了小巫師們的視覺和聽覺,直到這一幕結束,才解除了咒語效果。
“他真該被抓進阿茲卡班!”——這是格蘭芬多。
“醒醒,他是麻瓜,要關也關在麻瓜監獄裡。”——這是拉文克勞。
“沒人在意他其實已經死了嗎……”——這是赫奇帕奇。
“這就是麻瓜世界的殘忍嗎……當年的獵巫事件會這麼可怕嗎?”——這是斯萊特林。
一些稍微年長的純血巫師脫口而出的喃喃自語讓鄧布利多校長感覺到了不妙,他魔杖抵著脖子,“聲音洪亮——”
“孩子們,我對眼前這個可憐的女子的遭遇感到惋惜和抱歉,但麻瓜世界遇到這種事情的概率很低,而且我們巫師也不會落到這樣手無寸鐵的無助境地,我們不需要因此恐懼和敵視麻瓜。”
“我們在害怕那個麻瓜殺人犯的時候,彆忘記那位可敬的,為保護自己的學生而死的女士也是一個麻瓜。巫師有黑有白,有好有壞,麻瓜也一樣。”
“我們應該對這個不屈的靈魂表達敬意,而非因為她的不幸而仇視她的種群。這很沒有道理,不是嗎?”
小巫師們的情緒被鄧布利多有效地疏解了,而幕布也在鄧布利多安撫眾人的時候變換了內容。
如墨汁般深沉的黑隨著水月.李的閉眼逐漸暈開,等到這片黑暗籠罩整個幕布,一道稚嫩的聲音響起,人們才意識到新的真正的故事開始了:
【
“好不容易收到了霍格沃茨的錄取通知書,還要夢到這麼糟糕的畫麵嗎……”
屬於麻瓜科技的點點藍光照亮了這一片深沉的黑,這是一個現代風格的溫馨臥室,布偶玩具塞滿了這個臥室的每一個角落,無處不顯示著父母對孩子的疼愛。一個小小的身影出現在幕布上:黑色的頭發,黑色的杏眼,還帶有一些嬰兒肥的圓臉——毋庸置疑,這就是一個縮小版的水月.李。
】
“Bloody hell!她還活著!”——羅恩。
“收到霍格沃茨的信封?她也是一個巫師!”——哈利。
“她會是一個勇敢的格蘭芬多嗎?”——韋斯萊雙子。
“不對啊,如果她是巫師,她怎麼會死在麻瓜手下!可如果她不是巫師,那為什麼她會突然變小?還能收到霍格沃茨的錄取通知書?”——赫敏。
“停停停!我腦子不夠用了……”——金妮。
水月.李打開了臥室的燈,白熾燈的光照耀了整間臥室,終於讓所有人看清楚了她房間的布局:不同於一開始憑借床頭燈微弱的光看到的一些布偶,眾人放眼望去,比布偶玩具更多的是書籍:散落在床下的,堆積在桌子上的,擺放在書架上的——數不勝數。
“梅林啊,我收回那句話。”F
“她絕對是個拉文克勞。”G
【
水月.李隨手撿起一本書翻了翻——她顯然無心看書,隻是想借此催眠自己入睡,畢竟剛才的噩夢嚇跑了她因能去霍格沃茨上學而興奮得所剩無幾的困意,但為了明天去對角巷買開學用具,她必須早早入睡保持良好的狀態。
所幸,小孩的身體能讓她迅速積攢起睡意以保證她的休息,水月.李緩緩閉上了眼,書本也從手上脫落。
五分鐘後,一個華裔女人悄悄打開了她的房門,然後幫她蓋好被子,關上了燈,離開了。
水月.李徹底陷入了沉睡。
夢境卻沒有放過她。
噔、噔、噔、噔、噔、噔……
一個個按動鋼琴琴鍵的音符響起,如點點雨滴墜入泥土,像是暴風雨之前的寧靜,渲染出緊張壓抑的氛圍。
前奏已儘,一道滄桑的男聲唱道:
“She lost her brother a month ag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