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的人眸子陰沉,“不是。”
可司徒崖仿佛看穿了他一般,輕笑出來聲,微微拖著音調:“卿淮啊卿淮,你也不過如此。”隻不過是出現了一個長相相似的人罷了。
卿淮眼底陰鷙忽現,眼眸微眯劃過一絲殺意,周身魔氣暴漲。
“不過說你兩句,怎麼?要打一架麼。”司徒崖嘴角噙著笑,眼底的鄙夷再明顯不過。
最終卿淮還是垂下眼,正打算離開時。
司徒崖又道:“彆怪我沒提醒你,仙門弟子已經潛入魔域,你可得讓她躲好些了,那人…”嘴角微揚,“可不簡單。”
確實不簡單。
集市上,扶羽聽到聲音時,她下意識側目看去。那人一身玄衣,墨發半披,麵上也戴著一副麵具。
她眼底微微有一絲漣漪,立馬聽聲音反應過來認出了麵前此人。
池鈺。
她這才想起來,這塊玉佩她曾在池鈺身上看到過,她隨即垂下眼眸看了眼自身的衣袍。
她現下穿著的是最尋常的黑色披風,裡麵穿的是天門宗弟子的宗服,是被她染黑的宗服。
雖然也許一時認不出,但若是衣袍顯露太明顯,就會露餡。
而她從披風裡伸出的手,此時正握著玉佩,她方才問價壓低了聲線,她不知池鈺會不會聽出來。
轉念一想,應當是認不出來的,她現在周身散發著魔氣,一定為魔,況且她麵上還戴著麵具。
她放下玉佩,收回手低聲道:“我不要了。”
說完正準備轉身離去,身後的池鈺忽然出聲:“姑娘你的東西掉了。”
扶羽停下腳步往身後看去,果然,平時一直戴在身邊的簪子掉了。
她剛想撿起來,池鈺卻先一步幫她撿了,走過來伸手遞過來,他冷淡的抬眼,“姑娘,你的簪子可不像魔域裡的東西,倒是像…人界之物。”
此話一出,扶羽這才正眼看向他,接過簪子,眸子不冷不淡,“公子若是喜歡,前麵鋪子多的是,大可去隨意挑選。”
一路走來,扶羽逛了不少鋪子,前邊便有幾家首飾店工藝便與人界工匠十分相似。
池鈺那雙清澈的眼冷淡不帶任何一絲情感,淡淡道:“謝姑娘好意。”
扶羽不想與池鈺有太多交流,直直轉身離去。
池鈺在身後,看著離去的身影,眼眸微微眯起。
扶羽沒了心思逛,直直回到了魔殿內,那些魔衛的態度對她視而不見,通行沒有阻攔。
魔殿內,床榻上正放著一套嶄新的緋色衣袍。
她手指輕摩,衣料乃罕見的絳紗,手感輕滑細膩,是她喜歡的觸感。
緋色是她兒時經常穿的顏色,陸老夫人誇她穿緋色好看,她便穿了。
安排的還算合她心意,換上後,她便躺在床榻上歇息了。
不知什麼原因,這一睡竟然格外舒心。
睡夢之中仿佛有一股氣流在他體內運轉,這股氣流越演越順,越演越大,身子好似有源源不斷的魔氣正在纏繞著她。
這一覺睡得著實深沉,就連房內細微的動靜她都沒有察覺。
殿內,一身黑袍的司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