檮杌無辜閃著大眼,一臉茫然,不明白她口中所說的意思。
得不到答案的扶羽,直勾勾幽幽的盯著檮杌。
她不喜歡這種情緒,更不喜歡被旁人左右的感覺。
隻見眼底的戾氣越來越重,周身魔氣隱隱浮現,纏繞在周圍。
心中的惡,此時被無限放大。
眼前的檮杌讓她有了想虐殺的衝動。
想法一出,腦海裡,似乎有什麼一閃而過,她沒抓住。
麵前的巨獸看著扶羽眼底的殺意,它神色惶恐,身子蜷縮成一團,渾身顫抖,不敢直視她。
這時,潔白的額間,一枚淡紅色的印記一閃而過,熟悉的灼傷感隨之而來,使她稍微清醒了些。
檮杌不能死,她隻有是檮杌,才能活。
想到這,她逐漸冷靜下來,額間的灼傷感隨著印記也忽然消失。
她抬手撫上額間,平滑細膩,什麼也沒有,仿佛是她的錯覺般。
但扶羽知道,那不是錯覺,灼燒感在她掉入日月湖湖底時,便真實存在。
她如今想起來,才覺得不對勁。
還有許多未知的事情,在等著她。
扶羽緩緩抬眼,麵無表情看向縮在一旁的檮杌。
隻一眼,便讓檮杌虎驅一震。
扶羽沒有管它,轉身便消失在識海中。
醒來時外邊天色大亮,生辰就這麼過去了,她年長了一歲,入仙門不到一年,她便有了金丹的境界的修為。
這樣的天賦異稟,放眼望去,在仙門恐怕寥寥無幾。
扶羽從神榜兩百多名,一身擠入前一百的消息,在半日便已經傳遍整個仙門。
尤其是天門宗的弟子,個個麵上的都含著複雜的神情,誰能想到,在宗門最不起眼的外門弟子居然能擠進神榜前一百。
今日,扶羽所在的住店,格外熱鬨,聽店小二說,已經住滿了。
經過一段時間的神榜挑戰賽淘汰製,許多被淘汰掉的仙門弟子早已回歸宗門,原本周圍客滿的住店,一下子,空出了許多房間。
可經過扶羽這麼一事,不少慕名而來的仙門弟子。紛紛要與扶羽住同一家住店。
為的就是看一看,這擠進前一百名外門弟子的風姿。
縱然是扶羽,她也沒想到消息會傳得如此快,下樓時,便看到樓下大堂坐滿了人。
不知誰小聲說了一句,“那是扶羽。”
原本熱鬨的大堂,忽然變得鴉雀無聲。
視線紛紛投過來,停在她身上。
今日扶羽依舊穿了一身黑袍,發絲隨意用簪子挽起在一旁,看起來十分溫婉秀麗,深色的衣袍又給她增添了幾分神秘感。
仙門裡穿深色衣袍的人不多,在一眾淺色的衣袍仙門弟子裡由為亮眼。
場麵頓時有些微妙,扶羽稍稍抬眼,便看到了坐在人堆裡頭最顯眼的陸子明,正朝她擠眉弄眼。
她視線淡淡掃過陸子明,便垂下眼眸,沒有理會,氣定神閒的走下樓,視若無睹的走過眾人。
“你便是天門宗弟子扶羽?”
人堆裡,不知誰說了一句,語氣中帶著幾分鄙夷。
她腳步一頓,緩緩轉過身,看向聲音的來源。
隻見人堆裡,一位身著白袍的仙門弟子,緩步走出來,後邊還背著一把劍。
“在下無極宗內門弟子,洪越。”
扶羽嘴角弧度微微揚起,麵色十分輕柔,“洪道友有何指教?”
視線不動聲色的向上移了幾分,隻見一團灰霧纏繞在那人的頭頂。
此人來者不善。
“你們天門宗常年墊底,實力又在四大仙門中最末端,你一個外門弟子擠進前一百,想必是用了什麼不正當的法子,你現下若是如實承認,讓出這位置,此事便就此而過,原諒你欺騙大家的行為。”
此番話一出,在場的發出一陣不可置信的驚呼聲,交頭接耳,議論紛紛,有些看向扶羽的眼神裡,多了幾分質疑。
周圍一旁的陸子明險些沒忍住衝上去給人來一圈,被扶羽攔了下來。
許是處理這種事情多了,在聽聞這番言語後,扶羽也隻是笑笑,眯著眼,笑意盈盈。
“這位道友,你莫不是自己擠不進前一百,想排名想瘋了?這種話你怎麼能信口拈來。”
話裡的諷刺之意再明顯不過。
在場人裡,個彆幾個是親眼看過扶羽比試現場的,紛紛點頭表示讚同,看向洪越的眼神裡帶又幾分指責。
扶羽說的這番話,似乎也是拿捏住了對方,對方聽聞後有些急眼,冷咬牙冷哼了一聲。
“我是不是胡說,我們比試一番就知道了,看看究竟誰更勝一籌。”
她緩了緩笑意,“我也想與道友切磋一番,可神榜有規定,排名前一百的選手,在比賽期間禁止與其他參賽選手私自切磋,道友怕不是沒記清這規矩?”
陸子明在一旁陰陽怪氣插了一句,“他都沒進前一百,怎麼記得清。”
他話音剛落,惹得在場的人紛紛悶笑出了聲。
“你!”洪越惱羞成怒,惡狠狠的盯著扶羽,“隻不過是前一百名罷了,神榜前十裡,我們無極宗便占了兩個名次,你們天門宗呢,進前十的一個也沒有,你們主力團個個都是廢物!”
話音一落,在場的幾個看熱鬨的天門宗弟子,聽到他此番羞辱自家宗門主力團,徹底坐不住了。
紛紛起身叫囂,“你個死魚臉什麼意思!”
“我們天門宗主力團豈是你一人隨意叫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