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毅一直緊抿著唇,死死地咬著牙齒。
因為某位兄台從那個男生說完話就抓著他的胳膊,用力大到他胳膊可能斷了。
“我說,您能高抬貴手嗎?”肖毅說完用力掰遲瑜的手指。
遲瑜的眼睛一直看著出口的方向,漆黑的眸低暗流湧動,肖毅叫了好幾聲他才放手。
“抱歉。”他嗓音又低又沉,麵無表情地站在原地。
前麵,祁蓉佩服死顧鳶了,“你也太厲害了,這麼一說誰敢再向你表白。你可一直是斷層第一,誰能考得過你。”
顧鳶想起高一的時候被林德全叫去念緊箍咒的場景,這次恐怕避免不了。
她真的醉了。
果不其然,顧鳶到教室屁股還沒挨到凳子就被叫走了。
遲瑜一直靠在椅子上,垂著腦袋手裡轉著一支筆,也不說話,雙目空洞不知道在想什麼。
肖毅本來想勸他考個第一不就完了。但一想到顧鳶的變態成績,他這想法就打住了。
考不過,根本考不過。
徐百川也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坐回自己的位置。
勸不了,沒法勸。
……
晚上到家之後,遲瑜收到了江皓陽發來的錄像。
點開視頻,台上燈光柔和,少女一襲緋色舞衣,舞姿輕盈靈動,墨色的發絲隨之飛揚,裙裾飄飛,整個人猶如隔霧之花,飄渺朦朧,閃動著美麗的色彩,卻又遙不可及。
他隔著手機一遍又一遍的回看,一幀又一幀的重複。
隔霧之花,如近在咫尺,卻又遙不可及。
—
元旦假隻有一天,顧鳶沒打算出去,在家裡睡了一個早上,下午起來之後她回了一趟津灣。
自從她上學之後隻有在過年的時候才會待在這邊,也不知道老顧和薑女士平時會不會過來。
上次她自己扒了一支很火的舞,沒想到元旦晚會正好用上了。
雖然她後來再沒有學舞蹈,但這個舞蹈室一直留著。
顧鳶沒有在三樓待很久,二樓是老顧和薑女士的地盤,平時她不會過去。
但今天,顧鳶腳下不聽使喚。
因為工作性質不同的原因,兩人分彆有一間書房。
擰了下門柄,薑女士的書房是鎖的。
鎖的?
在原地站了幾秒,顧鳶又走到顧紹輝的書房前。
手剛搭到門柄上,外麵響起停車的聲音。
顧鳶走到一樓客廳的時候顧紹輝也正好進來。
“淺淺,你怎麼來這邊了?”顧紹輝似乎很驚訝,“今天晚上要住在這邊嗎?”
顧鳶手搭在沙發上,看他風塵仆仆的樣子,應該是急匆匆趕過來的。
“我來取件衣服,爸爸你也是來取東西嗎?”
顧紹輝邊說邊往樓上走,“取個文件,你一個人住晚上要小心點知道嗎。”
顧鳶仰著脖子,看顧紹輝的背影消失在樓梯拐角處。
她沒有回答後麵的問題,爸爸認為她晚上要住這邊。
一個人住小心,說明他今晚不回家。
手機響了好幾下,是言酥發的視頻,她把頭發剪成了齊耳短發。
後麵附著一條語音,“我頭發掉的太厲害了,我把它剪短了看它還怎麼掉。”
顧鳶拿著手機打字,
【以前掉長頭發,以後掉短頭發】
言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不要當禿頭,你的頭發掉不掉啊,我的掉的太厲害了】
顧鳶抬手往後抓了一把,手指上掛著兩根。
“……”
【沒關係,我頭發多隨便它掉】
小時候薑女士聽了彆人說的偏方,說吃很多芝麻頭發又多又黑。顧鳶不知道這究竟有沒有用,但她的發量確實可觀。
言酥過了好一會兒才回。
【但你洗完澡吹頭發肯定很費時間】
顧鳶沉默,以前短發的時候還好,長了之後,每次二十分鐘打底。
【我可以稍微剪短一點點】
【就一點點】
言酥:【好吧,羨慕你的發量。但俗話說三千煩惱絲,我頭發少,所以沒煩惱】
顧鳶正要回消息,顧紹輝從樓上下來,手裡拿著一個檔案袋。
“淺淺,爸爸還有事就先走了,記得叫阿姨過來做飯。”
顧鳶抿唇,“爸爸再見。”
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