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瑜撈起桌麵的手機按了接聽,下一秒,他推開椅子往外奔去,連椅背上的外套都沒有拿。
江皓陽茫然,“怎麼了?”
徐百川拿起遲瑜的衣服往外走,“跟上。”
……
半個小時前。
顧鳶在路上買了一個紅薯暖手,到榕西巷以後看見一群人站在遲瑜家樓下。
顧鳶認出了靠著牆抽煙的那個,是班會那天在巷子裡朝遲瑜放狠話的那個。
遲瑜說她媽媽的店被砸了,應該也就是這群人,所以那個男生應該叫,雲執。
顧鳶轉身就走。
突然,人群裡有個人說道:“這人怎麼有點眼熟,好像是遲瑜同桌,那個全校第一,叫什麼來著……”
顧鳶沒有理會他繼續往外走。
“對,叫顧鳶,遲瑜的女朋友,執哥堵住他。”
“砰—”
一個易拉罐瓶扔到了顧鳶的腳下,裡麵沒有喝完的飲料濺了出來弄臟了她的鞋子和褲子。
顧鳶捏緊了手裡的紅薯,一股難聞的氣息從側麵過來,緊跟著一道流裡流氣的聲音響起,“妹妹,急什麼?留下來跟我們聊兩句。”
顧鳶吸了口氣,皺著眉頭往旁邊退了兩步後背靠著斑駁的牆壁。
圍在她周圍的人一共有九個,年紀大概在十八到二十。
在他們眼裡看不到光,看不到年輕氣盛,隻有被煙熏酒燎和各種欲望荼毒之後,留下灰敗而墮落的麻木神情。
看她沒說話,剛才開口認出她的黃毛又道:“執哥,有這妞在就不信遲瑜不來。”
雲執把手裡的煙扔在地上使勁踩了踩,往前走了一步,一張口就是泛黃的牙齒和令人作嘔的難聞氣味。
“顧鳶是吧,給遲瑜打電話。”
顧鳶大概算了下,她要是硬上的話,勝算七成。
見她沒動,黃毛順手拿起樓道裡的木棍,指著顧鳶說道:“要是不打老子就打斷你的腿。”
顧鳶厭惡地彆開眼,餘光瞥見樓上一閃而過的身影,她斂下眼瞼,說道:“你們要是敢傷我一下,我爸爸媽媽會讓你們滾出寧宜。”
黃毛怔了下,隨機又道:“小姑娘放什麼大話,還讓我們滾出寧宜,你爸媽還挺能耐啊。”
說罷黃毛看向雲執,“執哥,我看她就是敬酒不吃吃罰酒,等我斷她一條腿,看她還敢不敢不聽話。”
雲執眯了眯眼睛,嗤笑一聲,問黃毛,“她叫什麼?”
黃毛:“顧鳶”
“姓顧的?”雲執眼神微變,看向顧鳶,“薑之遙的女兒,你爸是顧紹輝?”
顧鳶沒說話。
黃毛又道:“執哥,這扭有背景?”
雲執往旁邊吐了口痰,低咒一聲,“薑之遙的女兒確實動不了。”
顧鳶暗暗鬆了口氣。
話音一轉,雲執又道:“動不了也沒事,大家就都在這兒耗著,我就不信遲瑜還能不回來。”
果真是群無奈。
對於這種人顧鳶也不敢硬碰硬,隻能慢慢想辦法了。
手機還在兜裡。
顧鳶把紅薯往下拿了拿,這幾個人看她是女生,加上雲執的話他們隻是在周圍坐下,目光沒有一直放在她身上。
慢慢把手伸進兜裡,顧鳶解開手機準備報警。
突然,雲執攥住她的手腕往出拉,手機也被一起拿了出來,雲執用另一手搶她手的手機。
顧鳶抓住他的手腕,怒道:“乾什麼?放手。”
“砰——”
從外麵扔進來一個瓶子打在雲執後腦勺。
在雲執鬆懈的一瞬間顧鳶掙脫手腕,抬腳就朝他的下麵踹去。
變故發生的太快,黃毛幾人的第一反應是都朝遲瑜圍過去,反倒是蜷縮在地上的雲執沒有人管。
顧鳶剛拿起黃毛扔在地上的木棍就被人從麵拉住。
顧鳶扭頭,是遲瑜對門家的那個姐姐,她說:“你彆過去,跟我上樓。”
顧鳶看向外麵圍的一群人,掙開她的手要往出走,“姐姐你先報警。”
“報警有用的話他們就不會出現在這裡了。”
顧鳶的腳步頓住,黃怡繼續說道:“這些人來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從三年前就是這樣,每次抓走都關不了一個晚上就會被人保釋走。”
黃怡指了指地上的雲執,“他是雲家人,寧宜雲家你知道嗎,以前是乾那些的,沒人敢惹他們。”
顧鳶轉了過來,朝她笑笑,“姐姐,我也不好惹。”
黃怡微怔。
徐百川和江皓陽已經到了,顧鳶拿起手裡的木棍瞄準一個人狠狠地砸過去。
遲瑜避開人朝顧鳶跑來,拿起她的手腕看。
雖然有羽絨服隔著,但雲執力氣大,腕骨一圈都泛著紅,在白皙的皮膚